“公孙雪。”
尉迟昊天闻言一愣。
太后笑问:“皇帝以为如何?”
“公孙雪?”尉迟昊天愣了一下,收回目光蹙着眉头思索起来。
太后继续道:“公孙雪虽是女子,可她是郎竹君和公孙弘的女儿,有这样的父母在哪儿摆着,想要服众,也不是难事,况且,公孙雪的武功是有目共睹,莫说旁的,单单是咱们京城里的这些青年才俊,单打独斗,就没有几个是她的对手。”
“皇帝你想,就连人称江北第一勇士的赤木克保都对公孙雪甘拜下风,单单是这一点,便足够服众,况且,她又在平城长大,自幼跟随在公孙弘身边耳唇目染,虽性情洒脱,但于战争一事上,却是有勇有谋,在这一点上,京城的这些孩子们,可都比不上她。”
尉迟昊天点了点头,道:“母后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顿了顿,看向太后道:“公孙雪是好,但她无论如何也只是一女子,若儿臣让一女子挂帅出征,日后周遭几国要如何看我?”
“皇帝若这么想,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太后不认同地摇头,神情严肃道:“皇帝身为一国之君,应该以国家为重,公孙雪虽是女子,但那又何妨?南疆当女王和圣女,不也都是女子么?”
“再有,先前的郎竹君,不也是女儿身?”
尉迟昊天闻言抿着唇没有吭声。
太后打量了他一瞬,继续道:“我长宁有公孙雪这样的女子,皇帝应该开心才是,如今,同辈之中,无论男女,鲜少有能出其右者,即便是没有南疆这件事,日后,公孙雪也是要上战场的。”
尉迟昊天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出声。
他明白太后的意思,说白了,公孙雪的路,早已经被他们定下。
而之所以这般早早定下,只是因为年青一代的男子中,鲜少有能继承公孙弘等人衣钵的,唯一一个厉害的,也就是公孙雪了。
是以,即便没有这次的事情,公孙雪日后,也很有可能要去驻守边城领兵打仗的。
见尉迟昊天没有出声,太后沉默了一瞬,态度缓了缓,这才道:“如今,公孙雪已醒,先前的事情,皇帝就不要计较了,让人送公孙雪回将军府去,只说一切都是误会。”
“况且,在哀家看来,此事,的确是有人故意陷害那孩子。她虽武功高强,但于战争之外的事情上,并无经验,心思单纯,为人磊落坦诚,先前几次深入险境,保家卫国不说,又白虎百姓,若皇帝真的因为此事罚了她,难免会叫武将们伤了心。”
“再有,不过是一个暗桩罢了,死了也就死了,怎么也比不得一个能领兵打仗的将军重要。”
“母后说的是。”尉迟昊天应声。
太后又道:“公孙雪既无罪,那便是有功,皇帝回头可叫人拟旨,说公孙雪保护百姓有功,卓封为县主,以示嘉奖。如此,既能全了武将们的一番心,也能让百姓们安心。”
“母后说的是,儿臣回去便叫人拟旨。”尉迟昊天应声道。
太后点了点头,道:“子尘那孩子思虑周全,此番若不是他,公孙雪那孩子也捡不回一条命来,不过此事也好,子尘此番救了她,公孙雪便欠了子尘一个人情,日后,若子尘有用到她的地方,她也必定会尽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