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落井下石,欺软怕硬?”公孙雪好笑地扯了扯嘴角。
马玮博心思被戳穿,神情尴尬而慌乱,咬了咬牙道:“谁知道你会干吗?”
“呵!”公孙雪冷笑出声,负手走到马玮博面前,歪了歪嘴角看他:“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马玮博眸光闪了闪,没有吭声。
公孙雪不想看他这张欠扁的脸,背过身道:“你这种人,也就出身好,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出身好,所以不懂得珍惜。”
马玮博原本想要反驳,可想到先前被攥住脖子的窒息感,抿着唇没有啃声。
公孙雪心知马玮博不屑自己的话,吐了口气,转过身去看马玮博:“依我看,你日子就是过得太好了。”
“可马玮博,你有没有想过,你日子为什么过得这么好?”公孙雪话落一直盯着马玮博,似乎在等他的答复。
马玮博原本不想回答,可见公孙雪一脸的固执坚定,咬了咬牙道:“那自然是因为我投胎投的好。”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呢?
马玮博暗暗地想,公孙雪一定是在等自己的这个回答。
公孙雪笑出了声,可神情看上去分不出喜怒,马玮博心下疑惑,蹙着眉盯着公孙雪。
“看来,你的书的确是要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公孙雪看着马玮博,继续道:“你现在之所以能过得这么安顺,那是因为目前的长宁还算是国泰民安,粮食有人种,边城有人守,财政有人管。你所拥有的每一天的好日子,那都是别人负重前行换来的。”
马玮博微微一怔,随即恼火道:“你不就想说是因为你们公孙家么?”
公孙雪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屑,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恼,只道:“那可不是因为我们公孙家,那是因为千千万万的人在辛苦,在努力。”
“你知道你吃的粮食是怎么种出来的吗?你知道你穿的衣服是多少蚕蛹吐出来的丝编织成的么?你知道你每日拿在手中的书,握在手中的笔,铺在桌子上的纸有多珍贵吗?”
“你不知道。”不等马玮博出声,公孙雪便摇了摇头,而后转眸看向马玮博,神情肃然道:“你啊,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安逸了,体会不到那些辛苦、”
马玮博又气又恼,明明公孙雪年纪比他小,可如今公孙雪却像是一个长辈在看无知孩子一般的模样教训他,这让他很不舒服。
“我出身好是我的错吗?这么大的京城,出身好的人多了,日子过得安逸的人也多了,体会不到那些痛苦的人更多了,你觉得看不顺眼,你跟他们说去啊,你跟我说什么?!”
一番话吼完,马玮博心下总算好受了许多,可看着公孙雪神色不明的眼眸,一颗心顿时紧紧地提了起来。
公孙雪盯着马玮博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扯着嘴角笑了。“看来,这才是你的真心话。不过……”她眼眸流转,停顿了一会儿方才继续:“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出身好不是你的错,那是你的幸运,你错在没有珍惜这份幸运,明明待在书院里,却不好好读书,尽干些混账事,你说说你,明明出身好,家世好,长得也不错,怎么就不好好读书干点儿人事儿呢?”
“我……”马玮博一噎,想要反驳,却找不出话语来。
公孙雪抱着手叹了口气,道:“虽说我很看不惯温思然这个人,但人家温思然好歹有真材实料,虽说人家没事儿不是出来蹴鞠喝茶,就是去翠烟楼听曲子,但是马玮博啊,你问问你自己,论才学论手段,你那一点儿比得上温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