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和大师似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冗长的叹了口气,道:“你该知道,为师并不赞同你这做法。”
“师傅不用赞同,师傅只要不阻止就行了。”少年勾唇一笑,眸中闪着狡黠,眸光流转,似是想起什么来,又补充道:“若师傅能念在师徒一场的份儿上帮一帮我,那便更好了。”
智和大师闻言叹气,却并未在答话。
木屋外,天朗气清,日光明媚,小和尚拿着扫帚在外面清扫。
偶尔有风从后山吹过来,带着混杂在一起的花香味儿灌入人的口鼻,四下一片寂静,只有木屋中传出来的木鱼声声。
拿着扫帚的小和尚许是对花香过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这才继续打扫。、
不远处,有钟声透过竹林传过来,一声一声,冗长而深沉,像是撞入人心底一般,那小和尚忙站直了身体,双手合十,低垂着眉头极为认真地念了句阿弥陀佛。
而后,微风吹动,将那冗长的钟声送的更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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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祈福进行的格外顺利,公孙雪回寮房的时候,不过是巳时末,她脱下施主衣换上自己的衣裳,见温子尘还未回来,忍不住问红叶:“千辞他们人呢?”
“奴婢不知。”红叶摇了摇头。
公孙雪有些诧异,又问:“那他早上喝药了吗?”
红叶点头:“奴婢亲自看着世子喝下的。”顿了顿,又道:“昨日小姐您交给奴婢的那个药,也给世子吃了。”
公孙雪这才松了口气,见少年看了一半儿的书还翻着放在床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道:“没事,你下去吧。”
红叶原本想要什么,可见公孙雪心情不错,便也没多说,只福了福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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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走后,公孙雪拿起那本温子尘看了一半儿的书,随手翻了翻,而又往书里塞了个书签,又把书上的褶皱弄开来,压好,这才将书放在枕头下压着,自己则走到书案前,开始抄写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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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世子是午时两刻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公孙雪正坐在书案前誊抄经文。
温小世子心下好奇,忍不住凑过去瞧了瞧,见她姿势像模像样,写出来的字却不尽人意时,不由失笑:“雪儿,你这字……”
“如何?”公孙雪停住笔,抬眸看他。
“……挺好的。”温小世子诚恳地点了点头,又冲公孙雪竖起了个大拇指,道:“比先前进步了许多。”
公孙雪被他夸的脸一红,不自然地收回目光,看着自己誊抄的经文不大自然道:“我、我也觉得挺好的。”顿了顿,又道:“主要是你教得好。”
温小世子听到最后一句嘴角狠狠一抽,一时间悲喜交加,哭笑不得。喜的是公孙雪对他的认同,悲的是他堂堂温小世子,字写得如人一般漂亮,而他家小雪儿的字……
算了,不提也罢!
只是,若教人知道他辛辛苦苦教自家姑娘练字,结果却教成了这个样子的话,怕是要被人笑上许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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