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尘隐约明白了一些,略点了点头。
南疆圣女继续道:“原本,我同他约定,进京的前一日,我去普度寺见他。”
“那你去了吗?”温子尘抬眸,直视着圣女的眼睛问道。
南疆圣女点了点头,道:“我去了,但我没有见到他,而且,只看到了留下的信,说是有急事要离开京城。”
温子尘眉头柠起,“可我先前未曾听师傅说有什么急事。”
南疆圣女对此不可置否,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智和向来最是重诺守信,我当时,也有过怀疑,入京后也曾设法通过折颜术来找寻他,但几次尝试,都没有任何回音。”
温子尘眉头紧锁,想起那日里公孙雪同自己说过的话,一颗心狠狠沉了下去。而就在这时,千辞从外面冲了进来,急声道:“公子,不好了,公孙小姐出事了!”
-
“你到底想干什么?”马车内,公孙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婴灵。
此时,她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她像是一只蚕蛹,全身上下被一根极其细的银白色丝状物缠绕,如果她不动不挣扎,这丝状物就会维持着一个宽松的状态,不会太过束缚她,而一旦她开始挣扎,这东西就会越来越近,直到勒到血肉为止。
这些是婴灵告诉她的,而公孙雪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挣扎,她很平静,超乎寻常的平静。
阿木王子仍旧昏迷不醒,婴灵仍旧是那副妩媚而随意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条蛇。
这让公孙雪感觉很不好,但,也不过是皱了皱眉。
“哎,你瞧瞧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婴灵笑起来,兰花指随手摆了摆,像是随手捏出了一朵兰花一般。“再说了,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过是想多跟你聊一聊罢了。”
公孙雪皱了皱眉,“你要同我聊什么?你是南疆的巫师,我是长宁的县主,我们之间,并无共性。我不懂南疆的巫术,你也不动我们长宁的律法,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聊的。”
“怎么就没有呢?”婴灵咯咯咯地笑起来,“你看,我是南疆最厉害的巫师,你是长宁大将军的女儿,也会是下一代的将军,我们是两个国家里最优秀的女人,我们之间,有很多话可以聊的。”
“哦,对了,如果你愿意,我们两个加在一起,很容易就能倾覆一个王朝。”
看着婴灵脸上的笑容和眸子里对于权力的欲|望,公孙雪皱了皱眉,“可我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同样不想上战场。”
虽说随着婴灵这么一个心理不正常的女人说这些没什么用,但公孙雪还是道:“战争带来的,更多是灾难,是不幸,百姓流离失所,往日繁华不复,到时候田地无人耕种,酒楼无人经营,花市上为人卖花,粮店里也没有粮食,大家吃不饱穿不暖,什么都没有。就连想要逛街都到不到地方逛,四下里都是流民,路边都是冻死骨。”
“死的人多了,战火多了,瘟疫也会横行,到时候,说不定我们都会死。所以,战争有什么好呢?一点儿也不好,我也一点儿都不想当掌权的人,如果可以选,我想要自由。”
“自由?”婴灵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当即癫狂地笑了起来。“公孙雪,你可真有意思,哈哈,自由?自由值几个钱啊?哈哈哈……”
“自由是无价的。”公孙雪面色沉着而严肃。
婴灵却笑得越发厉害了,她整个人都在颤动,一时间眼泪都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