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发出刺啦的声响,阿箬都要被素心气笑了:
“欺人太甚!明明是你们下的药怎么成了我们的问题了。”
“东西是从你们那儿拿的,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素心僵住身子,东西是他那得不错,可究竟是谁下的药她却一无所知。
见她说不出,阿箬更怒,她气得哭了出来:“皇上!我们娘娘还躺在里面,和腹中皇嗣如今情况不明,而害得我们娘娘至此的贼人却绝不承认,还要诬赖是我们宫中的人。”
“自打皇上之前让娘娘安心待产,娘娘除了太医,任何人都不接见了,若非素心给了这一碗酸梅汤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阿箬的声声哭诉,混着偏殿传来的声音,越发压抑,众目睽睽下,即使江弦歌往日再敬重皇后,如今也要给个交代。
这一点,江弦歌清楚,皇后自然也清楚。
不仅如此,江弦歌想起之前宁答应和纯嫔的事:“皇后,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他声音很淡,平静地盯着皇后,等着她的回答。
魏听雪的角度很好,能清楚地看见皇上脸上的神色。
那种将一切情绪都藏了起来,只余平平静静的神色,魏听雪从没有看见过。
四周寂静,唯独皇后对上他的视线,她眸色微顿,无意识地轻捏住衣袖,她低低服下身子,说:“臣妾不知。”
不卑不亢的四个字,让江弦歌脸色越发寡淡了些。
不知?她堂堂一个皇后自己宫里的人犯了事她居然说不知?
眼见着皇上似对皇后娘娘失望,素心跪着上前一步:“请皇上听奴婢一言!”
素心有些急切:“那催产药不是我们娘娘下得,娘娘喜爱酸梅汤每日一定要喝一碗,这多年一直如此。
素心这句话所得不错,满宫都知道皇后喜欢喝酸梅汤每天午膳过后一定要喝一碗无论春夏,所以御膳房每天都会背一碗给皇后。
素心那边还在说:
今日那碗酸梅汤该是皇后娘娘的,若不是淑妃的人抢走了,喝了的就是皇后娘娘。
我们又不是大罗神仙又怎么会知道淑妃今天会和我们抢酸梅汤,还在里面下了药,请皇上明鉴!”
“今天若不是淑妃娘娘,喝这碗药的就是我们娘娘。”
话罢,素心俯身朝皇上磕头,她虽着急,可却不似阿箬那般慌乱,说话间条理清晰,让她的话添了几分可信度。
江弦歌不着痕迹轻眯了下眸子,遮住所有情绪。
他敢将后宫所有事宜交由皇后手中,甚至放心将有孕妃嫔交给她看管,便是因为她有分寸。
但这分寸是如何拿捏?
江弦歌忽然有些不知晓了。
她最近行事越发荒唐,对宁答应的事情不理不睬,对今天的事情不知。
江弦歌没说话,只是看着皇后。
素心忽然侧头看向娘娘,急声道:“娘娘,您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