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担忧着急望着偏殿的陆贵人忽然插了句话:“若是这般那便是有人故意要害皇后娘娘?”
皇后顿时拧眉,行礼的动作不变,她直直看向皇上:“是臣妾疏忽,请皇上责罚!”
她话音刚落,素心就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一切与娘娘无关!求皇上明鉴啊!”
“闭嘴!”皇后倏然怒声斥向她。
素心头一次违逆她的命令,爬向江弦歌,跪在他脚边,额头碰地,再起身时,她额头瞬间红肿一片,她仿若并未察觉一般,一字一句地说:
“皇上,娘娘伺候您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性子,您最清楚不过了!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知晓此事定是她着了道,但事发突然,她拿不出证据,便是背了黑锅,她也认了,可若是因她牵连了娘娘,她万死也难辞其咎!
魏听雪余光看见皇后脸色微变,显然是气素心的擅作主张。
她这时,倒是有些理解皇后,若是有一日落霞为了不牵连她而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她的反应只会比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她来不及多想,因为偏殿淑妃的惨叫声忽然停了下来。
没有丝毫预兆的,戛然而止。
待众人看见宫人从偏殿脸色慌张地跑出来时,皆时心下一沉。
淑妃本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了,所以即使今日出了岔子,这些接生嬷嬷还是迅速地反应过来。
淑妃刚被抬进产房时,她疼得半死,攥紧身下的锦单,额角细细的青筋暴起,疼痛声不自觉就声声溢出。
接生嬷嬷的几句让她省着力气,都被她忽视了过去。
不是她没听见,而是她做不到,身下是一阵撕裂的疼,让她恨不得立即晕过去。
锦被盖住了上半身,她满头皆湿,不知是汗是泪,她哭得泪流满面:“不、不行……疼、好疼……皇上……”
众人进来时,就只能听见她接连不断的哭喊声,每一句都似轻颤,疼痛难忍。
而就在刚刚,便是这道哭声也戛然而止,小宫女匆匆从里面跑出来,连礼数都顾不得,砰得一声跪下:
“皇上!娘娘她昏过去了!”
众人心中一沉,江弦歌更是不经意间打翻了案桌的杯盏:“怎么回事!”
宫女摇着头:“娘娘没力气了,太医说,让赶紧送进参汤,可能还要施针,请皇上下命令!”
这时候施针,绝对存在风险,太医们不敢擅自做主。
江弦歌倏然捏紧了手,他额头青筋暴起:“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敢耽误时间!”
太医行事谨慎本是好事,但也得分时机,淑妃都没了声,孩子闷太久,谁都不知会出什么事,就算施针有风险,也必须得立刻开始。
参汤等物早就备着了,此时被宫人抓紧送进来,江弦歌看着偏殿的方向,呼吸忽然重了几下,转头吩咐王忠:
“去库房,将那根千年人参取来。”
偏殿里,接生嬷嬷顾不得尊卑,掐着淑妃的人中部分,将锦被把淑妃身子遮住,连忙喊道:“快!”
太医低着头,一眼都不敢乱看,银针扎下去,见淑妃有了转醒的迹象,就立刻拔了银针,心惊胆颤地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