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还是狠下心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大胆男人抓起来!”
“娈姝,我自会离开,唯有一句话不得不问。”
“说!”
梓玉轻叹了一声,淡淡问道:“这金缕山界的天下,你要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除了杀,还能怎么处置。我不怕告诉你,我要杀光这金缕山界所有男人。”
梓玉心寒了,他记起了当日荒决的话,那时候还觉得他是一派胡言,如今才明白,就算是娈姝,也总有被野心吞噬的一天。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男子似是自言自语,许久沉默,轻声道:“女王陛下,梓玉告退了。”
心口已是万箭穿心般的疼痛,不只是因为天锁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眼前看似陌生的女子。
自那日寝宫一别,他一直未曾好好与她说过话,不曾时时关心她,他此时后悔万分。他对她最后的印象,是那日她漠然地转身,她冷冷地回头,没有再看他一眼。
那时候的她已然变了,只是梓玉未曾想到,一个人的变化能如此之大。
他怏怏离去,殿内传来内卫的声音:“陛下,属下已差人去寻,绝不会放过那个男子。”
“算了算了,我量他也没那个胆子胡作非为,我见他往南边去了,想必是去逃命了。”内卫应了一声,收了兵。
不知为何,娈姝心底还是不想为难那个男子,她隐约察觉,这男子与众不同。不过许是因为巧言令色,惹得娈姝一时迷了心智。
梓玉随着纤云回到灵鹊宫,他恍若失魂,不言不语。纤云唤了他几声,他猛然惊醒。
“纤云,我……”
“你不必多说什么,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我不强求你什么,只希望你能清醒一些。”纤云没有心疼他,冷冷说完,令他哑口无言,“你若是果真心疼她,我这边倒有一句不中听的话。此后莫要再去找她,西梁女国,终有一日独霸金缕山界,你频频去找她,岂不是让她为难?”
“她若是哪日杀了我,倒也落得清净……”
“你瞧瞧你,真是迟钝!”纤云听罢他这样丧气的话,忽然就急了起来,独自气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她绝不会杀了你,若是想杀你,你今日就不会毫发无损的离开西梁女国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说若是再度去见她,倒是你的不对了。”
见梓玉无言,便以为他没有明白,又道:“她是一国女王,怎可违背国法,她又不忍杀你,岂不是为难?”
“纤云,你的话我都明白了。”他并非纤云所说的愚钝之人,只是一时间怅然若失,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诗云:
渐暖风烟添软媚,新晴草木眩光晶。
天回地转春犹在,物是人非意自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