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染可以想象秦墨当时的尴尬，不由一笑。

冷瑄继续道：“对了，师父今日有事外出，说要过些日子方回，这段日子，让你和秦师兄看管好天泽宫，若是有事安排，便会使用传音符告知你。”

离染瞪眼道：“师尊这就离开了？”

他还没有和师尊说明白首席弟子一事，原本打算再找机会，却不想师尊直接远走，避而不见，看来是诚心将他推入议论纷争之中，想必这段日子有的受了。

离染想到这，竟有些不敢下山面对众人，仿佛他的身上已被贴入城府至深、狼子野心、心怀不轨的标签。

只是，这些是他迟早要面对的，离染深吸一口气。

冷瑄环顾四周，像是找东西，道：“瞧你个没出息的样子，做个首席弟子吓成这样，你与其担心大师兄对你心生芥蒂，还不如小心提防点顾师兄。”

离染视线跟着冷瑄移动，无暇注意她在找什么，不解道：“何出此言？”

冷瑄继续翻箱倒柜，道：“那日顾师兄前来拿火还丹，你离开后，他便告知我，他外出偶遇言尘上仙，说师父曾向他提及首席弟子之事，顾师兄听闻很是在意，竟来探我的口风，以为首席弟子是要众人推选决出，却不想师父早有定论。”

离染道：“就这样？我还以为是何事，顾师兄想做首席弟子也很正常，难怪那日我出来后，你脸色不好。”

离染整理着衣领，拿起一旁的外衫穿下，暗想：师姐当真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来生气一番。

冷瑄好似终于找到了她要的东西，嘴角一撇，拿起卧榻上的枕头，然后突然怒目道：“我剥的虾竟敢不吃完就醉倒，找打！”

这也是冷瑄生气的一个理由，又准备对他一顿死打。

离染来不及绑好腰带，绕着寝殿逃窜，惊呼道：“师尊！救我！我要离开静心殿！”

......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众人对离染的议论，也随之时间推移渐渐消散。

只是偶尔几人还会提及，主要是此次被拉下马的吴天均，一直心有不甘，更是有一小部分人为他不平。

因为这些人并不知晓，他在秘境中所做的卑劣之事。

不过，与其说是为吴天均打抱不平，更多的是眼红仙一真人对离染的偏袒。

他身份的飞跃让人心生嫉妒，如今，也只能背后嚼舌根，抒发一下不满情绪。

这段日子，离染没时间理会众人非议，身份转换之后，直接对接仙一真人指派的任务，每次皆是凶险万分，众人等着看好戏。

却不想他每次都完成任务归来，大家对他的议论之声便少了一部分。

逐渐的，开始有了支持他的声音，才明白师尊的选择没有错。

转眼间，已经过去三年。

离染也算坐稳了首席弟子的位置，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

千山一碧，高耸入云的子苓峰上，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离染身上，变成了淡淡圆圆，轻轻摇曳的光晕。

他俊朗的面容眉梢轻皱，目光四周扫荡，检查前段日子，从魔界移植过来的珍贵草药，是否已落地生根。

他走到一棵松高的大树下，弯下身子，嘴角一扬，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