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凶第六夜
沉重而迟疑的脚步声,不知为什么突然失去了声音?
难道他离门坎也就那么三两步距离的时候,忽然想要反悔?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问题一下就转到我这边来了,我要不要跑出去追?
我想,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出去追是追不上他的。
我除了心里大呼可惜之外,就只有去外围继续加大清剿力度,以迫使他再次光临我给他预留的门坎。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那种程度,最起码他还没响起要离开的脚步声。
他可能还在迟疑,是什么东西促使他停下临门飞起的脚,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能做的就只有耐心再耐心地等待。
我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我似乎又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之中,门轻轻一晃黑影一闪就再没了动静。
这就是开场白?久久沉寂,恰如数十年的孤独岁月,静静地流淌着。
包厢里的灯光昏暗,电脑在休眠。
包厢里的沙发被我挪到了直对门的位置,电脑桌则换到以前搁沙发的地方,与沙发直对。
椅子被我放置在进门的左手边,到门的距离与沙发直扑门的距离差不多。
我斜架着二郎腿靠在门与沙发间的墙上,半睡半醒地斜对着门。
黑影一晃进门就贴在门与椅子之间的墙上一动不动,似乎在静静地观察包厢在昏暗条件下的情况。
我架着二郎腿半睡半醒地正对着门一动不动,于是包厢也一动不动,连个心跳也感觉不到。
我的眼睛埋在双手环抱的昏暗之中,看不见包厢里的情况,却用心监控着包厢里的一切。
我在等待有事情发生,那黑影在等待什么呢?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对峙着,一动不动的空气一点一点地消耗抽空,让死一般寂静的空间窒息着这种对峙。
突然一阵急剧的咳嗽声猛烈撕碎了这种死一般的静寂,继而一团黑影疾射而出直扑沙发而来!
嘿噎,胆肥了啊!这种状况下,他居然还敢对我下黑手?
我架着的二郎腿在墙上一蹬,整个身子一个倒翻,翻离了沙发顺势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心里就在想,这黑影是谁呀?蛋壳吗?他敢跟我动手?看样子他是真不想活了!
我心念甫定屈指成扣就要往黑影咽喉锁去,却听见黑影大叫一声,“老大别误会!”
话音未落灯就亮了,可蛋壳的手还按在开关上没来得及挪开。
可局促的咳嗽又迫使他不得不扶在开关上,以防剧烈颤抖的身躯因站立不稳而倒下。
可刚才那一声大喊,却似乎耗尽了他毕生的精力,最终还是一下就瘫软了下来。
按在开关上的手,随着瘫软的肢体慢慢下滑,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线,让窒息的空间充满了不尽的恐怖气氛。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击蒙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我才腾出时间看看那猛然击向我的物件,原来也是一大摊血,血线从他站立的地方一直延伸到沙发上。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上真有如此怪异的事情发生?不会真这么巧吧?真的假的?
我一时满头雾水,真找不到北了!
我静静地看着蛋壳萎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四肢无力垂吊在地上,头往前面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