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年六月十一日
我说:“工友的电子琴三百元。
他说:“买了很长时间没有?三四年的就不行,一两年的就可以。”
阿明子也说:“叫我姐夫在深圳买回来,要的话可以帮你带过来。”
这时他女友廖老师值班回来,我走出房间,她一见我就想叫我花名,她的无礼随便叫我想生气,她也就没叫了。她说了一些很无聊的话题多高多重多胖多瘦的,我对这些话觉得无趣,她说了很久也没停,我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便提出说走了。
沈也不言,后来她不知怎么说:“他呀很多情的,在他心里不知有多少个女的天天让他想着。”
他说:“你知道吗?你破开我的心看过?”
我说:“多情不是好啰,每天他面对你都有情。”她的敌意是针对我的吗?
走时,天又下雨,他去拿雨伞,说一把伞怎么办?阿明子说他不要,廖老师说两人一把,我看见他伞柄伞头的倒拿着就说有两把伞,知道他是故意的。
走了,我说:“两人出去玩呀。”
他们俩也诚心诚意的回应:“是。”
走在路上,我回头,看见他们俩还站在那里相送,觉得有些感伤,再也不想回头,可还是忍不住再回头,他们己走。
路上,什么也不想说,毫无感觉的,思想总想飞到刚才的谈话上去,还有当时的情景,有时他说什么我也走神没听清。
回去,韩和男友在玩跳棋,然后韩去洗澡,高也走了,沈也说我做韩燕他们的电灯泡,确实也不方便,但这只是一个晚上,我也真想对他说在你这里不也是。
睡觉时,我们又在谈心,韩说:“你怎么不抓住时机呢?都是你先来呀。”
我有些伤情,觉得他现在的潇洒和追求更让人爱他,心想以前他是现在这样我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失意了。不过,除开些许的错过外,绝没有后悔的心。
“我不过老觉得自己很难找到一个相同兴趣有心灵共鸣的人惆怅失望了,那些地位条件不是最在乎但也很难找了。”我这样烦恼而绝望的对韩燕说。
韩燕说:“不过介绍也是好烦,又不认识的,单位也想要好的,我现在烦恼的是调动。”
我说:“你也减少了一个爱情的烦恼,觉得你的选择也是好的。”
一直聊到一点钟,她先睡着。我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失眠了。
我的心,一刻间充满的都是爱,那小城里某人那注视的眼神,都还在炽热的燃烧,我又爱了,是吗?
我开始想天亮,让受压抑的心快点得到释放舒畅。又可再见五山的人,他们真是这样无情?五山一切依然如故,而这里的人这里的物都比以前更加荒凉沉寂,怎么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凄清美丽呢?
我寻梦,往昔的梦却早己飘逝,再不是幻想中的那样美丽。山还是山,水还是水,人还是人,怎么有我小说中描写的那样诗意,有我在这里生活时所感觉的那样清宁呢?
所有的一切都让人失望甚是绝望的心境,什么爱情婚姻?我又想起这山里人把我当外人连沈也说我是乐昌来的拉长距离说他自己是山里人。
怎么也想不到,要寻回五山的熟悉感,反而却变得更陌生了。
所有的一切又怎能预料呢?我就一直这样想到凌晨三点钟。
九一年六月十二日阴雨
六点多醒过来,七点多韩起床又睡,睡了又起又睡。
我们俩一起去吃早餐,重温以往的聚餐,难得一次这样面对面的共进早餐。
吃完她先去上班,我和春英聊一会就走了。我没再去门市部那边,他们都不是我所想象中的那样热情亲切,他们冷淡得如我在这里上班时一样的陌生,怎么会有亲切感呢?
回到韩的房里我在弹吉他:“就这样离开这里了吗”我有些不舍,却又觉没什么值得该留恋的,这里死气沉沉,一切依然,连挽留的声音也没有,反而在昨下午就听到:“还没走呀?”这里还值得你逗留吗?连自己都想走何必希望别人留你?
我拔着琴弦,那“有过多少朋友,仿佛还在身边。谁能与我同醉”的歌曲叫我感伤,这些朋友都不在身边,沈和韩都将离我远远的。可以说在小城除开同学姐姐也没什么知己朋友,心灵上比较孤独寂寞“咫尺天涯皆有缘”,和他们都算有缘,而此刻的心和他们却无缘分了,他们都有了伴,和别的人结缘,而我仍是孤身一人,他把我当爱的负担,而韩心里也不再依赖我。
感情就是这么易伤,在五山所有的缘分在今天似乎己经绝缘了,回到家去,我不会再留恋这里,不会在这里住夜感觉这山沟之夜了。就算再来也是匆匆一过了。
不知不觉己是十点钟,我似没玩够,班车己准时来,时常想念的五山,就这样匆匆一别了吗?没有依恋没有牵挂。
窗外是淅淅微雨,丝丝的雨敲着窗,有迷雾薄纱,应该说它还是美丽动人的,可惜它不再是以前所感觉的这么美这么凄清的景色了。
回到去大姐家,父母也在,我的头晕得很,小躺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