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之事被杜远一拖再拖,裴元绍又听信其言。为了避免裴元绍莽撞行事,又被杜远抓去,云涯儿不敢将杜远心机告知于其,心中甚是苦闷,不由得又思起楚阙来。
乡勇上下,虽皆是泛泛之辈,却个个重情重义,不似黄巾军中这般各怀鬼胎。尤其是韩暨与楚阙,萍水相逢,就能以诚相待,并多次相救,就连廖化也与之不能想比。奈何自己却处处受制于人,即便只是想救楚阙,也是万般艰难,由不得己。还好能够认得周仓这等兄弟,才感觉到一丝安慰。
想到此处,突然记起周仓善于打探情报,明里不行,不如暗中行动,至少也要探得个虚实。于是悄悄回到帐中,做好标记,只等周仓来助。
不消片刻,周仓果然潜入帐内,与云涯儿相会,并问及杜远那边情况如何。云涯儿听起此问,将拳头一挥,砸于案上,叹息道:“我如今虽为冒牌大方将,却无一人可用,杜远与裴元绍相互掣肘,营救之事迟迟不能实施。”而后又问与周仓有何情报。
见其苦闷,周仓亦拉下脸来,“幸好我早知如此。自我从北边归来,便再无杀手追杀,想必他们早已知道我并非‘佑子’,故而我昨日又去探查情况。原来是那张曼成量你掀不起甚么波澜,又经我假冒之事败露,故而索性就承认了廖方将就是‘佑子’,不过是以假传意之名将其软禁。至于为何不急于动手,大概是想留条后路,以防万一。”
从其言中,尚且能够推断出廖化尚且安全,而且既是软禁,必然不在大牢之中,幸亏裴元绍被杜远制止,未能前去劫狱。感叹之余,云涯儿又问周仓,是否能与廖化见上一面,让其点拨一二。
本只是随便问问,并未指望周仓有此能耐,结果周仓之答,却是出人意料,“廖方所在之处,看守亦不慎严密,若有心离开,定无人能阻。而我观廖方将神色平和,也不曾与看守起过冲突,甚至互相客气有加。故而又推测廖方将莫不是自愿被软禁,早已与张曼成达成约定。”
这样来,廖化在与云涯儿分别之时,却有提过此事,只是在众人看来,似是失败了。不过此番之言却与上次周仓所,完全不同,故询问之。周仓亦是不解,只上次的确是从张曼成侧打听而来,不知为何与实情不符。
一听是从张曼成那得来的消息,云涯儿立即恍然大悟。定是张曼成一边答应了廖化,一边又准备将其部下一网打尽,因而故意放出此假消息,令其部下以为迫在眉睫,草率行事,裴元绍便是中了此计。
而后,云涯儿便同周仓潜至一处大宅之外,的确除了门口尚有二人,并无其他看守与其是在监视廖化行动,倒不如是在守卫廖化安全。不过在未探得虚实之前,云涯儿还是心翼翼,不敢惊扰看守,在周仓协助之下翻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