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郭嘉辩护,也不知其是真心为己,还是不愿去与下人同住,才这般急中生智,将那荀彧说得非但不疑,更不时投来赞许。
然而撇开此事不提,如今最为难以置信之事,当属前番自己亲眼见得郭嘉伤得难以动弹,只差寻医确诊。未想其之演技竟如此了得,明是未有受伤,却是扮得比那受伤之人更为真实,轻易将己诓骗。更为可气之是,明是见得一医,却是看也不看,便胡乱开方,害己更对郭嘉有伤之事深信不疑。
由此观之,郭嘉此刻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亦仍不知。且那所有之事几乎皆被其料得,所谓惊讶不过也是逢场作戏罢了。仔细思来,简直令人不寒而栗,亏己差点对其有所改观。
思索之时,郭嘉不知又与荀彧说了何话,二人倒是相谈甚欢,早已无那主仆之礼,而将云涯儿晾在一旁,一路说说笑笑来至厅中,享用餐食。
说是好生款待,但相较院中气派而言,所用饭食倒是极为寻常,甚至不及袁术与人饮酒之时肉多。席间荀彧也未如袁术那般不时劝酒,只是告知平日院中本也并不如此,今日因有他事才多点了些灯。至于何事,并未告知,云涯儿自也不好多问,就此听那二人畅谈直至席毕。
随后,荀彧令下人领二人前往客房歇息,并吩咐下去,院中各处,除主屋之外,二人皆可随意出入使用。继而匆匆辞了,倒是全无邀二人来时那般自若。因而料其家中大概有何要事,想己与荀彧不过初识,能得此厚待,也实为难得,自去处理家中之事也是理所应当,不再多想。
况且云涯儿企盼此刻已有多时,终是得以与郭嘉单独算账。但郭嘉倒早已有所警觉,不等云涯儿发难,便先行请辞,说是明日还要早起赶路,而不打扰少主歇息。此话诓诓荀彧也就罢了,云涯儿又岂会听信?正好趁着郭嘉佯装下仆之机,新帐旧帐一并算了。于是以还有事要与郭嘉吩咐为由,遣去荀府下仆,一把将郭嘉扯入屋内。
如此情形,郭嘉竟还不忘作怪喊道“使不得!使不得!少主使不得!虽然你我确实两情相悦,但尚未明媒正娶,又怎可同住一屋?我……”
“谁要与你同住一屋!”听得郭嘉满口胡言,云涯儿更是气愤非常,立即厉声喝断其言,再而怒瞪之,“我且问你,你脚上之事,该作何解释?”
“这……”郭嘉假意思索一番,立即跪倒在地,装那惨相,“啊!小人也是不知为何忽然就能忘却疼痛而行动自如,莫非是少主关切有那令人忘却伤痛之用,故而直至此刻听得相问,才又复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