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村口,并未见得马车与云涯儿,反而望得一人衣着得体之人正四处张望。那人一见赵锦便上前询问其是否名为赵锦,赵锦为此甚为诧异,更不敢如实相答。那人听之,却又叹之一声,而替云涯儿担忧。见得这番,赵锦才敢断定其非坏人,而终肯告知身份,询问前因后果。
那人知晓如此,亦甚惊讶,随意夸赞两句,赵锦还未听够,便已止了美言直入正题。告知其名为蒯良,因受蔡全之托而于村口等候,这番除了见得赵锦近于村口,并无他人离去,云涯儿更是未有外出,这才令赵锦心安许多。然其见赵锦并无大恙,反倒又说其还有事要去县中一趟,而请赵锦替其向云涯儿交代。本来与其不甚相熟,赵锦并未答应,那人却仍就此离去。随即思来反正要与云涯儿汇合,于村口等候倒也无妨,便未与那蒯良追究。
于是左等右等,终又听见云涯儿喊叫之声,顿时心悦,急忙去迎。只是路过一被云涯儿砸开之屋时,望得其中浴盆,忽颇有感触,遂入内查看,哪知云涯儿此刻又没了动静。
这番又再焦急于村中穿巷绕屋,直至返回村口才是发现云涯儿已驾车离去,以为被就此抛下。思来即便不能依靠云涯儿,也仍需过活,只好回至一屋好生查探。确认实为久未有人居住,便将那屋打扫一番,又去邻家偷些食物,连云涯儿那份饭食也一同做了,企盼云涯儿能再返回。
又等一阵,云涯儿仍未归来,终觉己被抛弃,只好作那自谋生路打算。而于屋中寻找有用之物时,碰巧翻出些合身衣物,便又生了清洗之念。哪知才泡不久,竟遇那杜远敲门,因是以为被人发现,且未穿衣,而不敢应声,结果杜远竟破门而入,随后之事,云涯儿已皆知晓。
听得赵锦一口气将这前因后果尽皆说完,云涯儿心中已是五味杂陈,原来蒯良并未不告而别,是己错怪于其。幸而这般有惊无险,便欲趁安全之时而连夜带赵锦离开。
但那赵锦因昨夜睡于车板之上,颇为不满,今日非要留于此屋歇住。云涯儿拗之不过,便思来反正要去救得之人是赵锦妹母,而己复仇之事也非一日之功,索性迁就于其,答应暂歇。至于此一女儿家潜入他人家中,毫不见外不说,竟还穿他人衣物,只觉是因此女受得太多艰苦,而未再作多想。
此刻又逢杜远抢了酒菜前来要与云涯儿庆祝,倒是真已逃去不得。这边忧来,赵锦那边却是欣喜非常,而言受方才惊吓亦有些饿了,正好拿杜远所带之菜充饥,便将桌上了冷饭拿开,以杜远带来之酒菜替之。
遇得如此心安理得二人,云涯儿已不知该如何做评,但也难以推辞,只得一齐享用。尽管席间杜远与赵锦相谈甚欢,云涯儿亦始终难以融入。
酒过三巡,总算挨至二人心满意足,送那杜兴离去。思来时候亦已不早,便也欲辞,哪知被那赵锦拉住,非要一同留宿,并言就连杜远也觉其二人为那夫妇,共宿一屋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