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之中又再盘算,为免再遇危险,应当尽量不入鲜有人来往之村。即便赵锦过不惯那野外生活,非要借助村中,也应令其先行躲避,自先去探查清楚,再返回接其才是。一路走来,所思不少,却并未再遇麻烦之事,只是因恐赵锦妹母有何闪失,不敢多做拖延,一路马不停蹄,略显急躁。
倒是赵锦正闲无事,而将那书简反复拼来,结果耗费一通功夫,仍为原样,遂而扫兴拨帘来望,本是欲叫云涯儿与其一起思索,然见此状,便收了玩心,改而安慰,“蔡郎,我虽思念妹母心切,然亦知晓若是不能将那区星铲除,即便今日就能去得长沙又能如何?此事急之不来,还请蔡郎莫要急躁,安心思那对策即可。”
得此之慰,虽有安心,却不敢当真,毕竟照赵锦所言,那区星绝非善类,人多于其处停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险,又岂能怠慢,而只随意答谢两句,毫无停留之意。
观其如此,赵锦便也不再提此事,而改口说之,“我虽不曾见得那袁公路其人,但依蔡郎所言,那人应是一方豪杰,你我若有事相求,是否应带去何物,不知蔡郎可有备之?”
经其提醒,云涯儿顿时恍然大悟,前番一心只想此人可能助己,却从未考虑于其为何助己。这番思来,袁术本为汝南之官,又怎能去管那长沙之事,若想其替己说动长沙太守,倒还真需以宝物相诱。
不过话又说回,那袁术的确甚喜宝物不假,奈何其家中珍宝无数,己这车中寻常首饰又怎能入得其眼?然除此之外,却又无甚可送之物。而未免又令赵锦担心,只好骗其说己与那袁术交厚,随意赠些薄礼便可,总算令赵锦将信将疑退回车内去了。
随即不禁叹之一声,忽而忆起袁术倒曾求己助其寻那太平要术。只可惜就连那上卷也早已被己遗落,否则若是如今仍在,拿来献与袁术,换取赵锦妹母与替乡人报仇雪恨,倒也值当。反正中下两卷下落不明,只一上卷也无甚用处。
正思之时,赵锦忽又于车中兴奋喊叫道“夫君快看!”然回头望去,因有帘遮,实难观得。本觉不过又是大惊小怪,不看也罢,结果赵锦又再惊喊一声,此回更似惊吓,云涯儿只好勒马停车,钻入车内查看。
只见赵锦己将那书简又再拆了几个,撒得车板之上四处皆是,唯有正中三卷皆各映两枚水滴,一共六处,与那士口曾与己看之数量一致。仔细辨认,其中两枚确实不与己手上任何一纹相同,但并不在一卷之上。
然此刻显然不是惊叹赵锦只凭片刻便将书简拆开而发现如此之时。既为三卷书,自必与那六枚水滴有何联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