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之余,不禁思来太平要术不也有三卷?而这二者皆与张角有关,若说互相并无关联,倒也难信。只是已曾反复查阅上卷,虽未熟记,却也知晓大概,此些书上内容与之全不相似。若此非为太平要术,那又是何书?可惜身旁只有一比己更为诧异之赵锦,实难得人解答。
此时赵锦已未有方才兴奋,镇定许多,见得云涯儿同样惊异,而迅速将那三卷收起,得意望来,“此些秘密乃我发现,若是有了灵感,再与我商议,我自拿出与你相看。休想偷偷琢磨,而又对我隐瞒如此有趣之事!”倒是再懒管其他几书,以手随意扫至一旁。
观得如此,想来赵锦毕竟青春年少,又鲜出远门,自然觉这世间之物皆颇有趣,若是强讨,反倒更令其好奇。为免赵锦又再发现何不当由其知晓之事,而与楚阙一样陷入危险。反正己也从不看那书,还是任由她去更为妥当。云涯儿只好装作不解,偏去收那被赵锦扫开之书,而替之惋惜。
如此一来,赵锦果然上当,立伸手来阻拦,并强行说道:“此事只怪奴家得了蔡郎赞许,而整个人皆飘飘然矣,竟玩心大起,行此糊涂之事。前番还说知书珍贵,这番却皆拆了,实不应当!蔡郎还且莫虑,安心赶路便是,我自将书简重新装回。”再观其颜,已是极为羞愧,云涯儿自知此刻应留其面,不宜再作多言,故而答应一声,退出帘外。
重归清净,虽说仍是一无所获,云涯儿却未停止思索,又于脑中搜寻一阵,终是忆起张角曾言其还着有医书一部。莫非赵锦手中三卷内里所载实为医方?不过转念一想,自从离了颍川以后,楚阙已许久未再出现,如今即便有那良方,也难医之,不如暂由赵锦保管,倒也无妨。
心头疑惑落下,随之无意朝前看去,忽而望得一战后废墟,立又惊思,赵锦之父极有可能葬身其中一处,倒还需避开此些,以免赵锦触景生情。于是调转马头,绕开其行,幸好赵锦正仔细揣摩书简何拼,无心观那车外之景,并未察觉此些动静。云涯儿这才长舒口气,而思眼前此行之去,本就不甚保稳,有赵锦在侧,实应更加当心才是,往后自不可再如此马虎。
赶之一路,时值正午,已入得宛县境内,虽说周遭地貌并未有何变化,倒是未再见得一处废墟,无需再因怕赵锦探头来望而提心吊胆。转眼之间,宛城便现前方。
这般又再想来,沿途所经皆为小村,未敢多作停留,人虽坐于车上无多劳累,马却未歇,自也当令其好生休养一番,才更宜赶路。况且可于大城之中置办些小村未有之物,以备不时之需。
定了盘算,正欲入城,望得城门之上,却忽又担忧起赵锦感受来,毕竟此处于他赵慈一家而言意义非常,难免触景生情。加之若其想抓紧赶路,己却耽搁,岂不多让其记挂妹母一日?至于其口中之言,多半也为安慰于己,亦不可尽皆信之。
“蔡郎,”哪知犹豫之际,碰巧遇得赵锦拼倦,而掀帘喊之,这番望得前番之城,已是欣喜非常,“快快!我长此大,除那襄阳,倒也还未见过其他大城,劳烦蔡郎再加把劲来,入得城内,暂歇一日罢!”竟也不询问此为何处,不知若其知晓此为其父做梦也想攻得之城,该如何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