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只觉匪夷所思,若再执着,恐除头大之外,也再难有收获,旋即只得安慰于己。事已至此,只凭空想亦毫无意义,倒不如好生查看,兴许能从他处寻得蛛丝马迹,遂而强压此念,改观屋内。
一通望来,竟察觉此屋内里摆设,不说相识,至少也为眼熟,无论那案那柜,皆为自己曾几番经得那江夏之屋。随即猛地将头抬起,朝那四角望去,果然是那被四分之形,照此已可确认八分。
虽说莫名来至此屋已非头次,但仍觉如此未免太过诡异。且己昏迷之处离此绝非一日可达,总不可能为己梦游前来吧?未想那人不但能搭救己于危难,竟还有此神通,不由更为那人到底何人。
细细数来,愿救己之人,其实不多,不过这般应想为那搭救楚阙之人才是。周仓、龚都并不神秘,自可首先排除;徐福倒是极喜装神弄鬼,但如今这等于楚阙跟前表现之机,其又怎会一言不发就此离去,怕也并非是其所为;而那最爱行令己难猜之事者,其实乃是楚阙本人,再而联想昏迷之前所见之景,倒亦极有可能乃其所为。
不过相较之下,楚阙从不着道袍,亦不披发,相较之下,曾三番救得于己又从不实言相告之人,倒更似张角。若为此人,前后矛盾之处,倒也可得解释了,毕竟此人从来皆是高深莫测,更有传言其懂法术。
此番相通,心中疑惑已消减不少,如今只需等其归来询问一二便可真相大白,倒也不必再作胡思。闲坐之时,不禁又再想起龚都与赵锦安危来,也不知二人脱险未有,如今正在何处,可惜又再断了音讯,往后自难寻得。但终归只能担忧,即便思绪万千,也无能为力。
然而夹杂忧思左等右待,大约已从晨间侯至正午,仍未有人归来。更为难受之是,直至腹中饥饿,才发觉身上已无干粮,若张角不再归来,倒是会先饿死此处。
无奈之下,只得步出屋外张望四处,此地果仍空旷,莫说食物,就是村镇也无一处,又怎得物充饥?想来上次往北行之极远才见一村,若不趁早前往,到时万一体力不支,只怕更为难办,遂冲那行礼空屋答谢一声,便往北去。不知此行又去多远,反正周围景致并未变换,因是饥寒交迫,云涯儿已无心思细想是否蹊跷,一心只求尽快到达那村而饱腹一顿。结果村未见得,倒是望得一渔夫正悠然自得手提两条大鱼往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