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之余,言罢琐碎,周瑜终问来要事,“听夫人口音似非我庐江之人,不知此去远行欲往何处,可有周瑜能尽绵薄之力处?”虽其一番好意,可惜此事机密,不能告知于其,遂而吞吞吐吐,一时竟想不出应对之辞来。
未想这边不言,却自有人安静不下,“你这小儿,年岁不大,怎如此好事!我送夫人前往寿春探望客居庐江亲友,关你何事!我还当你是……”
“住口!”关键之时得桂元出口解围本应感谢,然其言语未免太过冒犯,万一周瑜家人听得,迁怒下来,只怕此围解了,却难周全离去,而不得已厉声打断,再与周瑜道歉。
不过周瑜听得此言,比起无礼措辞,反对所说内容更感兴趣,而再致歉,“原来如此,那兄方才教训极是,周瑜实不该过问夫人家事!”言罢,仍意犹未尽,立又补充,“我曾听闻,寿春有一少年客居其中广交名士,乃孙子之后,如今已名扬四海,庐江之内无人不知,早有拜访之意,奈何一直未有动身。不如这就备车,陪同夫人前往,此去起居费用,自由瑜垫付,以作赔礼,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说起意下,有一桂元纠缠令己不能返回长沙已实为头大,何况这十岁出头之小儿?万一有何闪失,还不知其父会如何待己,与之比来,路途安逸这等小事,绝无半点议价余地。思来反正同不同行,其也能去得寿春,自己何必揽这吃力不讨好之事,正欲婉言相拒,哪知那极为讨厌之声又再传来。
“甚好!我观你家屋大院大,当为富贵,想必家中自有强健之仆,一齐招来,顺便护送我主前往,免遭路匪之扰。此真一举两得,感谢周公慷慨!”为表其诚,桂元竟真俯首跪拜,与先前判断两人,看得云涯儿是目瞪口呆。
但细细思来,此途之行,一直受其周密安排,莫说路匪,就是路人,也未于非村非县之地遇得一个,其说此言,为免太过突兀,顿深感不妙。又思既然前半程尽皆在其掌控之中,这后半程自也应当如此,难不成遇得大小乔与这周瑜,也为其一手安排?想至此处,不禁冷汗直冒,不敢再轻视此人。
而换周瑜听来,自是欣喜非常,不过其虽年幼,却极为机敏,一观云涯儿神态,立感异样,忽愣原地而瞥桂元一眼,立收神色,佯装不知继续答之,“那自当然,家父于朝中为官,家眷自也受圣上恩泽,有那精兵护卫。因平日并无险事,而未令站岗,只于别院歇候,要用之时,却也不比临阵之兵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