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我观你二人一入村内便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哪里像是旅居之人,只怕是为寻我财物而来罢!”仅凭云涯儿一言显然未令对方信服,使其非但未有包涵之意,反已招呼众人缓缓围来,伺机擒拿。
而观诸汉步伐笨重,倒也不似曾得训练,若真斗起,这边未必会落下风。不过在云涯儿看来冤家宜解不宜结,自也不愿大动干戈,而仍好言辩解。只可惜因为隐瞒自己曾住此村之事,言语当中难免掺杂不实,偏偏那汉又将此破绽听出,反更怀疑。
眼看众人己要一拥而上,一直沉默立于一旁那龚都倒忽然举高其臂,大声呼之,“且慢!”随即立将身上兵刃弃之在地,再而言说,“若说我等这游走世间之人清清白白从未作恶,想必自也无人愿信。但我龚都在此向诸位保证,我二人今日此来绝非谋财,还且能作通融,莫要为难,以免误伤诸位枉遭苦痛。”
本来龚都之言并不比云涯儿更具说服力,然这山野村夫又怎见得这军中兵器,综合观之,反倒更似威吓。性命攸关之际,又岂会再有人重视他人财物?自是立马让出道来,还以笑脸相迎,多称误会。经此虽觉尴尬,但至少总算得以脱身,云涯儿自未再作多言,匆忙与龚都一同直往村外,思日后与村人打好关系再作拜访。
然这才将将绕过众汉行去几步,便听身侧有一女子之声传来,“呵!未想如今非但朝廷有那宦官祸乱朝纲,就连百姓也已如此软弱!你等明是个个身强体健,怎会惧怕如此一壮一瘦二贼?往日有人言说汉室将亡,我还尚且不信,但今日见得如此,只怕非但汉室无望,我等亦无宁日矣,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听其口气言论,倒颇有楚阙当年风采,若非音色不同,云涯儿兴许真会认错。最终还是未能克制好奇,朝那边望去,只见其着一身黄裙,身上配饰竟与楚阙当年女装之时一模一样,顿时目瞪口呆,愣于原地。
此举被那女子观得,更是令其恼羞成怒,立即叉腰大骂,“未想你还竟为好色之贼,才见于我便两眼发直,莫非往日从未见过女子不成?实在令人作呕!”倒仍毫不客气。
发觉异样之人自也不止云涯儿,不过龚都更为镇定,已往前迈出一步伸掌询问,“姑娘息怒,我等只是见你打扮与一位故人相似,略有震惊,绝无冒犯之意,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可是此村中人?”
“呸!明明被我识破,竟仍贼心不死,欲作搭讪?莫不是你等逍遥多时,早已不知天高地厚!”女子听完当即呛回,脸上怒容未有消退半分不说,反倒更添几分厌恶。
得二人交谈,云涯儿总算理清当前状况,确认既然龚都也觉此人眼熟,那倒并非赵锦所言那般全为自己凭空幻想。然仅仅如此,并不能解释为何此女会与楚阙打扮相同,仍有疑惑悬于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