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扭扭捏捏,不知又再寻得多久,只觉似乎正行一坡当中,往前去路越发高出,却不能望得四周低矮。不知不觉,有如翻过高山,终可见得一群蒙面之人正围聚一处,窃窃私语。
只见那边众人虽用各巾蒙面,却是难掩矮小瘦弱,一眼便可观得乃为平日受苦之民。可众人当中,并不不能望见赵锦身影,而察觉云涯儿前来,众人反倒大为惊恐,其中更有一人胆怯喊道:“来者何人?”
此本一句寻常盘问之语,从那口中飘来,却有气无力,即便云涯儿平日也非何刚强之人听之也不觉有何魄力。不过对方终究人多势众,兴许还能助己寻回赵锦,于是云涯儿倒也并不急与那众翻脸,而以好言相答:“在下徐祸,乃为孙文台将军麾下都尉,如今奉命前来寻找赵姑娘,不知各位是否有其音讯?”
客套之言于那众人当中自是难得答复,云涯儿本也未有顾虑那些,却未想得众人却是谨慎望来,更有几人显露惊恐。
“你这朝廷众人来此寻找我等教主作甚!若是为镇压那为祸反贼,直接去找区星便是,欺压我等脱逃之人有何本事?”所答逞强之语倒与那前番投降之众如出一辙。
这番下来,虽仍不知赵锦下落,但至少可作确定此些也为弃暗投明之人,稍加游说,说不定也可招募为用。于是云涯儿自是先将赵锦之事防之一旁,好说歹说,试图说服此众。
此些蒙面之人相较先前半路遇得之众倒是难缠许多,防备之心也更超出几倍,说得之举并不那般顺利。
本想乃因自己此刻不够心诚,不过多再费些唇舌之事,却未想得忽有一人紧握一匕刺上前来,直往云涯儿腹上扎去。
而此刻正作分心,这边哪里又会注意得到如此之事?待到察觉之时,那匕已扎入衣内,幸而对方并不知晓内里旋即,一见得手立马松开右臂扭头高喊,“我已手刃此贼,诸位无需恐惧,速速随我逃……”
听得云涯儿是一头雾水,观来此人也不甚面善,自己何时得罪此人,非要谋害于己,这般自也懒顾腹上之刃,而抓那人追问。
如此举动当即吓得那人脸色铁青,而问云涯儿为何无事,许久未见之迷信场景便又重现眼前。在场之众无人不以为云涯儿乃为仙人转世,纷纷叩首,而那行刺之人亦是早已吓晕过去。
心中疑惑难以对质,云涯儿只得猜测其众对己其实本无敌意,只是受人蛊惑,早已病入膏肓。这番无意将之吓醒,倒也算行了好事一桩,便也懒作解释,而就此装神弄鬼,询问赵锦下落。
如此举动,倒真将胆小之人吓住,可是却仍无一人能说出那有用之言,尽是些与赵锦撇清关系、请求神明庇佑之语。
想来如此难得之机,却又因这群迷信之人不明就里而白白浪费,云涯儿心中自是泛起些许不甘。冥思苦相之下,察觉此些人众并无人有长笛在手,想必前番吹笛之人自也不在其中,于是赶忙与其询问乃为何人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