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更为残忍之举,云涯儿自是全不敢听。思来想去,此毕竟并非自己一人之事,确实需要证物与那孙坚交差。心中挣扎一番,终是同意部下将之藏匿而置队后带回。
一路思来方才发生之事,不免有些后怕,观之区星不过虚弱许多,也不似有病在身,不过多击踹几脚便就此暴毙,未免太过弱不禁风。而若为那笛声所致,笛声杀人思来更为可怕,终不敢想。
行之不远,这番已离先前那村有些距离,猜测赵锦自也走远,才稍安下些心来,左右顾盼,询问何时能返回营中。
未想道路两侧早已有人埋伏等候,云涯儿及其部众将一靠近,便见数十大汉从那道旁隐蔽之处蹿出,各执长刀,一副苦大仇深之貌。
观得如此,骤思莫非此些之人消息如此灵通,这区星才亡便来复仇。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若真如此,先前区星与己争斗之时怎为见此些之人相助,待区星暴亡再来又有何用?
正疑惑间,对面领头之人已亮刀喊来,“区贼已除,自长沙百姓之福,但既你已除贼立功,这贼人身躯留来自也无用,可否交由我等兄弟拿回祭天,以告慰惨死弟兄。”
弄之半天,来人原是为此目的,说来云涯儿早为部下携带此物一同上路而觉不妥,如今有人前来讨要,自是巴不得相赠。
本欲一口爽快答应,却被部下伸手劝阻,“万万不可,若说征战区星牺牲,我等追随孙将军南征北战,死伤无数,如今贼首已除,难得大胜,又怎可将此功劳让与他人,要做告慰也应乃为我等弟兄为先,何时轮到此些来历不明之人?”
听其言说也是有理有据,若不顺从,自会引来众人不满而致军心不稳,此乃行军打仗之人大为忌讳之事,云涯儿自不敢以身犯险。
盘算一番,这边只好拱手向那边来人好生说道:“诸位壮士仇视贼首,也曾倾力抗争,此事自令徐某甚为感动,然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实在不好将此物相赠。若诸位真欲告慰亡故弟兄,可否随我一同返回,到时自可一齐祭祀。”
按云涯儿设想,来人若真是为重视情义,自应能接受此议。然对方显然并无半点退让之意,反还大声骂来,“一派胡言,我与你等并不效力一主,岂有随你归去之礼?废话少说,你若是不答应我这小小请求,休怪我等自取!”
观得对方举刀威慑架势,绝非仅以恶言威胁那般简单,显然真有明抢之意。这宝贝活人,往日争抢之人未有少见,倒不足为奇,可这来抢死人者,今日还是头回见得,况且这区星还并非是何受人爱戴之人,对方如此行径实在不令人怀疑。
思来即便自己愿意服软而将区星拱手相让,这祖茂所分部下自也绝不同意,一场干戈已是在所难免。与其被人攻得不备而陷歹势,倒不如先行防备,也可减少些许损失。于是也懒与对方多辩,先行吩咐众人好生提防,尤其注意莫要为护区星而身陷险境。
随后两方各自排开,对方人数不足五十,观之也并非多强壮者。相比之下,这边二三十能征善战之兵,加之五六十赵锦教众,未必会输对方,底气自是更为充足,气焰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