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当中,这边自不主动进攻,而对面见得这边架势,倒也不敢再作嚣张,改为小心谨慎伺机而动。
可是这战也未战,便已成为两军对峙之势,不免察觉有些难办,毕竟自己还需尽早赶回营中禀报。这活人尚能等候多时,可那躺倒区星未必能等,实在不宜多做拖延。
但若贸然下令突击,而令部下无端陷入险境之举,云涯儿自也做不出来。思来想去,终是决定先令部下稳住,自己又再探前试图说服对方。
而经这番对峙,对方显然也已有些心虚,见得云涯儿近前,立马逞了两句口快,便问前来所谓何事。
一听对方也有谈判之意,这边心中窃喜,当即便将先前所思之言,尽皆倒出,“这区星为祸,并非一日两日,百姓蒙难,我等自是看在眼中。可朝廷郡县也遭贼众侵犯,难得有孙坚临危受命势如破竹。如今贼众已是强弩之末,若有贼首被枭如此大快人心之事迹传遍州县,想必敌众必然闻风丧胆而不攻自破,荆南之危可解。”
依照云涯儿设想,自己此番言语动情占理,也并非乃为一己之私,但凡稍微心系国家之人,皆能听进,不再纠缠。
可惜千算万算,对方偏偏就是那云涯儿设想当中并不心系国家之人。听之这番言语,非但将那本有缓和之色又再变得狠厉,还又骂来,“你所言之事,即便无这区星尸身,也可尽皆办之。区星之众非贼即民,少有聪慧机敏之人,如今区星确实亡故,又岂会有那半点怀疑?我等不过讨要此对你等来说毫无作用之物,怎还如此扭捏!”
几句狡辩,反倒将云涯儿变成了那蛮不讲理之人。反复揣测其言,虽说其意与己最初所想大抵相同,那区星确实并无想象当中重要。
可转念一思,既然如此,此些之人为何仍要冒此之险,前来讨要?想来即便此些乃为区星昔日部下假扮,先前未有尽力营救之上,也知其人与那区星实无多大情分,更不至于拦路强夺。
盘算之下,最为可能之处便为区星身上定还藏有秘密,故而此些之人千方百计强词夺理也要将区星讨回。
若此猜测为真,那便更是不能将区星交由其手。毕竟能与区星搭上干系之人本就并非是何善类,如今还能知晓区星秘密,若是被其得逞,还不知道会不会又出区星第二。其中秘密即便销毁,自也决计不可被此些之人探去。
为顾全大局,云涯儿骤然变得深明大义许多,当即一口否决对方言辞,而也厉声喝之,“我等亲赴战场,出生如此,好不容易得此胜果,即便拾来一无用之石,又岂有让与你等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