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真如此,纵先不管自己伤重之后发生何事,千里迢迢来到此处自应也已过去多时,再而又问“那你可知我已昏迷几时?”
听得询问,对面立即以指抵唇望天,几差将那药丸塞入口中,边思边答,“我醒来时,朦胧当中只能望见一马,后来那马钻入沙中转瞬不见,待到风沙退去,我才于车旁发现阿姊,实也不知阿姊何时来此。”
说罢此些,其似意犹未尽,将头缩回又再仔细打量一番,“观来阿姊衣物尚且整洁未被黄沙掩盖,应当未昏多时罢,只是……这衣料怎与那讨嫌……不不!阿姊莫要误会,我是说有一讨嫌之人衣着与阿姊相似,并非欲说阿姊讨嫌!”
说至一半其忽匆忙摆手辩解,活泼非常,只是这边明未在意,亦未显露半分不悦,也不知为何其却如此惊慌。随之偏头望去,身上确实未沾沙粒,自有可能是于风沙之后才躺于此。
然而照此回想,自己全不记得有何风沙,更不曾倒于马车之旁。思来想去,也只得权当乃己重伤神志不清之时他人所为。可相救之人将己从汝南送来此处再弃于道旁,仍旧匪夷所思。
此惑难解,又观对方确实知之甚少,想来再问应亦难有收获,只好暂且搁置。而想此伤甚重,耗去数十日乃至数月皆不足奇,便随口询问近来之事,以好筹备往后去向。
却未想得不问倒好,一问得知现今已是中平五年,惊异顿时急涌心头,不由大呼“什么!我竟已昏睡四年?”
继而全然不顾疼痛就此站起,吓得一旁女子也随之立直身子匆忙摆手,“并非如此啦!前年年末阿姊不还来叮嘱我应遵从主公吩咐才可少受责罚么?”
尽管观之对方情急所言全然不似谎话,可这边仍无半点印象。然且不说是否真为己忘,单单只依照平日所想,恨不得女子能与男子平起平坐,又怎会劝眼前这柔弱女子逆来顺受?
故而推想若非为其胡言乱语,此中亦必有误会。随即为宽其心赶忙平复,安慰道:“也罢,权当我又受得何伤忘了此四年事罢,说来此病于我父亡时也曾犯过,自那以后再不记得六岁之前故事,倒不算稀奇。”
话未说尽,忽而察觉手脚轻巧不少,肋上疼痛也已渐消,欣喜之余又再瞥见女子手中那药。
于是立即抓起其手按之成拳,告知“我已无大碍,有此无此皆可以武艺防身,少有人能奈我何。而你比我更需这药防身,还且收好,莫再随意拿出。”而后又再施展拳脚展现一番,总算说服女子把药丸重新领内。
药未赠成,其忽又分别高台双臂,于腋下各取出一长一短两把短剑呈来。观之稍短那把短于其之上身,倒不怎奇怪,可稍长那把显然超出其身,其却能将之连至腿上而不显异常,委实不易。
“此剑乃为阿姊不知何时遗落屋中,正好前阵又从那讨嫌……不不!总之未想今日真能再遇阿姊,自当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