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合计之后,越发想不过意,行此之举本为报恩,怎反招惹事端陷其不利?
继而改思既尚未至那无法挽回境地,自不可一错再错,旋即将心一横,厉声说道:“少要任性!斗不过那人乃我个人之事,与你何干!纵你身手不凡将其击败,非我亲手雪耻又有何用?况且你望北去,我欲向南,不早早安稳归还,与我同行做甚!”
言罢手背身后欲取剑还,这才想起先前已将剑作掩护弃之。且剑好要回,衣也不好再当面换之,遂又补一句,“待我再与你同行一阵,若真无险,那时离去亦不算迟。”
强硬半天,几将风铃泪水逼出,倒又因这一言缓和使其暂收愁容,“嗯”之一声拭去眼角泪痕。
再领风铃近至徐晃跟前之时,虽说心中嫌恶未消半分,但碍其仍客气有加,不愿显己小气,也只得佯作趾高气昂撑些场面,“听闻你正寻那张风铃,到底有何所图,怕不止为请喝些茶罢?”
“确实不止,”那徐晃听之全无惊色,也不拐弯抹角,一礼行来实言答复,“乃因杨将军近来听得风声,猜测阁下应已离我军不远,遂遣我来迎。本还以为阁下会先到访韩暹将军之处,未想会于此处相遇,故而怠慢。”
听其之言已将重要之处隐去,倒也并无说谎必要,可几句下来,仍与风铃先前告知有所出入,再观风铃面露为难,自是一目了然。
不过细细思来,此中有何隐情也乃风铃自身之事,自己不过送其一程,再怎如何应也不会牵连太深。何况又非未曾挺而走险,倘若真有危险,方才与徐晃切磋之时便已命丧,还有何可顾虑。
因而未再多想,冷冷答之,“若你以为我真乃张风铃,只怕是要大失所望,不过那杨将军倒也未有料错,确实比你远见许多。”
“此话怎讲?”
故弄玄虚几言,总算将这徐晃惊讶引出,心中终有得意,又再清嗓一声,正欲将风铃推出,哪想其已先行答复。
“实不相瞒,阿、这位女侠与我途中偶遇,见我柔弱恐遭歹人所害,故而假扮成我掩护同行,令徐将军误会了。”
其言刚止,徐晃本仅稍许疑惑之颜顿如恍然大悟一般,击掌而呼,“原来如此!萍水相逢便愿肝胆相照,女侠之义,实令徐晃愧不能及!”
“哼!少要花言巧语,你既已知该护何人,那就莫要再作耽搁,就此动身即可,我也随你一程,若知你有半句谎话,必绞你舌!”
未能亲口使得徐晃敬佩有加,这边自是颇为遗憾,只得再趁此时多言几句,以显不屑。只是徐晃未有辩解半句,竟一口答应,仍使此得意锐减大半。
话又说回,尽管此刻已能暂收嫌隙一同赶路,然实未改徐晃来此匆忙未作准备之状,忽多二人,马自不够。
最为要紧之是,风铃虽懂马术,却依旧驾驭不住战马,即便有人愿让也难独乘。纵观下来,除这边之外,自也无人敢与其同乘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