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带人赶路之举倒也无甚妨碍,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若真照此为之,一路之上无人可代,岂不非将其送至抵达不可?
这跑腿事小,耽搁时日也尚不足虑,可这边全未思过要去拜会那所谓白波之人。况己脾性冲动,不招惹徐晃已极为压抑,只怕又遇何人看之不顺再生事端。
思来想去,为便自己随时可脱,自未答应对方请求,反又佯装不悦,厉声斥道:“你等可知此为何人?竟怠慢至此,若我为将军,必革你等之职!”
然而对方并无想象当中惊慌失措,仅轻描淡写抛出一句“所言极是”便问风铃可否先行将就一时,这就前往准备车马。好说歹说也算消了这边顾虑,遂暂领风铃同乘一马随行。
此望北去,也不知行了多远,身后风铃不仅以惧落马下为由环搂己腰,更是贴身趴于背上。往日岂有此等经历,自觉颇为别扭,但又不知该如何提醒。
苦恼之际,见那正领于队首之徐晃忽而抬手齐肩,众便皆止,这边亦随之驻马,疑惑等言。
而后徐晃不紧不慢调转马头近至前来,望于风铃说道:“前方不远有一斜谷,穿过此谷便可速归。我本欲就此快马加鞭趁夜黑前抵达营中,然经女侠提醒,又觉此举不妥,不知可……”
“我提醒何了!”一听对方莫明其妙将己扯出,这边顿时极为不满,抢言打断,“被你蒙骗当了马夫也罢,怎明已眼看即达,你却支支吾吾,莫非真有所图?”
“女侠息怒,”徐晃听之,立将眼转来拱手行礼,“且听我慢慢道来。正因女侠前番告知我等不因怠慢,一路之上我便思索再三。此路虽近,但于谷底难望谷上,因而极易埋伏,万一……”
“有何万一!你又非往攻城掠地,谁会有此闲心埋伏于你!”
这边自是知晓徐晃所言万一乃何,却偏偏难以收起性子,仍旧呛声言不由衷。话已出口才骤觉不妥,此举所害非这徐晃,也非自己,未免太过草率。
好在这徐晃也算有些主见,并未因这边随口一言而生动摇,不厌其烦又再辩解,“女侠所言不假,此些顾虑确实看似多余,然此其中有些隐情不便相告,还恕徐晃无礼,可否令张姑娘自行决定?”
其这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若为平时只怕早已发作,不过此刻本就早有退让之意,且细细想来确实太过喧宾夺主,遂又抛一言“哼!算你精明!”不再插话。
随即徐晃便将方才之言又再向风铃复述,并询问是否愿绕远路连夜赶行。而其并未立答,犹豫一阵才开口道:“我、我不过乃一拖累罢了,又怎好再令诸位不便……此事还当权听女侠意愿。”
兜之一圈到头来还是需己决定,得意之余却又不得不作权衡,思来赌气犯险绝非良策,报复之机往后有是,自不敢拿风铃安危作赌,立再一言高喊“哼!量你等也早已吓破了胆,还有何好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