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杀心强劲、志在必得,对方确实也慢之半拍,剑已贴近还未迈步。
可未曾想,这无论谁人观之也觉杜远必死无疑之场景,其竟并不躲闪,反以手臂抵挡胸口之剑,头顶那剑则以刀弹回。
利刃之下,这血肉之躯显然不堪一击,顿时见得其臂溢满殷红,不过其也并非直迎锋芒,乃横击剑刃使之偏移。
奇袭未成自是心有不甘,但见其伤,激动却已消去半分,冷静思之,实也并无取其性命必要。
故并未再攻,而改退去两步大声喝之,“算你机智,敢挡我剑,下回我定不会留你苟活之机!若是识相,就莫再疯言疯语,权且还可饶你一命!”
不过口中虽是如此说道,但那杨奉部下并不归己管辖,自也全无放其生路之意,霎时已将杜远左右围尽。
且不说其众又以先前拦己之法堵住逃路,此刻杜远已伤一臂,即便对方露出破绽,恐怕也难捉住时机。若真被擒,己倒难逃干系。
只是如此关头,当务之急还是自己能否逃脱,哪里还顾得上他人性命。况且这杜远确实讨嫌,死不足惜,纵将其害死于此,也不觉有愧。
然而话虽如此,可杜远离这边不过数步之距,挡住其道,亦与拦己无意。唯一可作庆幸之是,击倒杜远之前,杨奉部众还算与己一侧,暂时无需担忧遭得袭击。
僵持之下,杜远未敢轻举妄动,对方倒也围而不攻,观之似欲拖延杜远伤势,以削其力。
而从杨奉围时劝说杜远来看,若杜远不于此刻现身,对方其实全未怀疑。再凭此刻观得杜远表现,绝非有勇无谋之辈,这跳出以身犯险之举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尚未想明为何其要如此心急,杜远已疲态尽显,终难再作镇定,而又横道狂笑,直指杨奉,“哼,看来我不使出些看家本事,杨将军倒也并不打算使出全力。
“但可惜此女乃我友之妻,自不可交由于你卖之。眼看官军将至,想必杨将军亦早作好盘算,恕我不能令你如愿!”
言罢举刀横劈,正断朝其飞来一剑,再而冷笑一声,即望杨奉奔去。与此同时,杨奉身侧骤出十数刀斧手,前后左右各提刀往赢。
观那刀斧手众刀阔臂粗、脚步厚实,实力绝非一般,纵杜远能轻胜一人,如此之众也绝无法皆破。
待到两方交汇,果然杜远就连一人之刀也未拼过,反被对方击退数步,重整态势又再僵持。
然此情势早已往那杨奉一边倒之,对方又怎会再愿仅与杜远对视?片刻之间便分数人护至杨奉前后,剩余之人则三两结伴,围成一圈摆阵杀来。
重围之下,杜远迎了左边攻势,又挡右边,虽勉强守住未被伤及要害,但每挡一击皆难逃暗算,顷刻之间已小伤无数。
虽说自己此时纵不能逃,但也无危,驻于原地坐山观虎斗亦可。然想待到杜远战败,下个便轮到己,即便下场不会如杜远这般凄惨,被做了人质又岂有好命?
再加杜远方才所言确实使得这边有些震撼,尽管那“友人之妻”是否属实仍不知晓,但因此而犯全无必要招惹之险,也足可证其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