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下定决心往与王允辞行,才是知晓原己果又太过高估于其心中地位,未得半分挽留,反被一口答应。
而观其魂不守舍似有心事,本还欲先打探口风,看能否得其引荐,自也不敢再多逗留,匆忙辞去。
亦因太过轻巧,先前盘算全用不上,此刻反忽不知该如何是好,盲目行于街道之上。可近来巧合过多,自知绝不会再有难题自解之幸,终归还需动些脑筋才可打探得到貂蝉状况。
万般思绪当中,不由思起前日所遇场景,虽说并未亲眼见得赵锦现身,可那会绕己侧吹凑长笛之人,除其以外还会有谁?
只是其既以笛声暴露行踪,为何却不现身,更连口信也未叫人转达,凭借近来与其所打交道实难揣测其意。
这正想之,倒是未料仿佛被其听得一般,已将笛声奏来。听之有些绵柔,而又有些婉转,照此旋律并不似传达消息,反更像抒发胸臆多些。
联想之下,忆起赵锦从长沙赶来,定是乃受要事所迫,流落他乡多时思念一番倒也不奇。遂也懒多张望,依旧伴此笛声茫然行之。
然纵此番笛声不算干扰,云涯儿心中实也本无计策。更为头疼之是,经得孟德献刀一事,那董卓早已不居皇宫之外,绝非于街上游荡便可碰得。而己即便往日也不过王允家仆身份,又岂能入得皇宫?
思至此处,加之有那笛声烘托,不由悲从中来,试想无论往日自己怎样信誓旦旦,到头终归还是沦落至此,未能救下何人。
本来独自一人漫无目的于这街上游荡,再配以此刻气氛,倒并无不妥。可忽望不远之处那十数官兵正左右盘查,口中似还正言要捉拿吹笛之人,才是察觉情势不妙、清醒许多。
毕竟尽管如今云涯儿尚还不愿再与赵锦有何牵扯,但其有难视而不见之狠心终归难下,遂比官兵更为上心张望起来,深怕此众先于自己寻得赵锦。
想法固好,但官兵终归人数占优,这边又非早就知晓赵锦身在何处,欲抢得先机之难可想而知。几遭下来未有收获,终难止住质疑,总觉此番自不会有那般顺利。
果不其然,只听一官兵高呼一声即将那众尽皆招去,云涯儿亦想跟去以防万一。奈何对方终归本就管辖一方之人,又岂能容得这边随意靠近,冷静一番,只好稍隔许远,并尽量寻找可躲之处掩藏身形。
悄悄凑近,又是一声惊呼,便只见众官兵加快脚步,摆阵列队往那各巷穿去。见其行动之速,其间亦无耽搁,这才发现原那道中除己之外并无行人,顿时冷汗直冒,得亏那官兵并非追己而来。
纵然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但此一向繁华之街道忽而不能见得半个百姓,自必有要事发生。如此当口自己若是贸然惊动官兵,只怕难有好果。
犹豫一瞬,耳侧笛声仍未消散,立即转念一想,既然赵锦仍有闲心吹奏此笛,倒为其亦安全之信,实也无需太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