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遇得此遭,云涯儿当即有些不知所措,然想事已至此,再作辩解反会惹得赵锦误会,只好就此作罢,待那笛声渐远,才又迈步前行寻找住处。
勉强找至一草棚当中歇过一夜,终觉此番果真远不如王允府中舒坦,感叹早知不该将话说太满,弄得这般不便。
原想一夜已过,那禁令自已撤销,可复立街上,明明日已当空,却仍未见得行人,止有几人四处躲藏、左顾右盼,显然与己一般乃冒险外出。
此刻不愿拖累此众,自也不好上前询问,于是待人离去以后才又再往皇宫附近打探。说这宫门之外,倒与昨日并无两样,两侧守卫神态威严,确实比往日哪家宅外所遇皆要尽责。
但亦因如此,更使云涯儿全然不敢上前攀谈,只得藏于暗处好生观望,看看有何转机。
奈何这皇宫不比市集,若非朝中要员,又怎能入之,纵此期间可见不少身着官服之人往来,但却一人也不眼熟,更无蒙混之机。再候一阵,已难见人入内,自知此计告破,只得另寻他法。
然而此处乃为皇宫,又岂是云涯儿说入便可潜入之处?纵再怎费尽心思,终未于那众人复出之前想出对策,只好又忙掩藏,静观其变。
这番一通观之,倒是未有料到吕奉先竟与王允结伴同行。更为惊讶之是,其还收了平日目空一切之态,对那王允毕恭毕敬,实在令人费解。
按理来说,貂蝉如今已入董卓府中,是去是留,皆已非王允能作决策之事,这般再作巴结又有何用。但思以这吕奉先脾性,自也绝不会行无利可图之举,怎的观之也极为蹊跷。
好奇之下,加之入宫无望,索性跟随二人之后一路行去,果真望见吕奉先入了王允府中。奈何自己仅可跟至此处,不可再入,随即就此作罢,也不等候。
只经得此事,云涯儿思绪早飘,心中满是疑惑为何如此二人会又相聚一处。反复思来,不由忆起这吕奉先昨日怪异之举,以及王允曾与曹孟德之约。
本来二事全无关联,但若从这王允身上突破思之,实不难寻蛛丝马迹,自更大为震惊,未想这王允倒还真可寻得比那曹孟德更有把握之人。
随即想之,若此事能成,赵锦自是高兴,可自己却全然不能为此庆幸半分。毕竟这吕奉先乃为何人,且其动机更是显而易见,即便貂蝉能脱董卓虎口,吕奉先又怎会甘心放其离去?
再而言之,董卓好歹身手平庸,万不得已之时,兴许还能力敌一番,若真换为这吕奉先,哪里还有半点得胜把握。
然忧归忧,焦虑当中并无半点办法,遂而只得改思是否能有先于这吕奉之前得手之计。
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想至赵锦头上,尽管不知其众是否可靠,但比起这吕奉先来自是值得信赖百倍,无论怎说,也算有一帮手,自比自己在此空作焦虑好之些许。
但为难之是,自己才与赵锦抛下那番话语,此刻又怎作圆场?退一步说,即便对方并未将此放于心上,可向来是其神出鬼没,自己这番欲往寻之却无从着手。
思罢此些,只怪自己从未将那事态考虑周全,这番落得如此,也算寻常,随即叹之一声,便将此思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