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之余不由想来,是否乃因自己未携信物,故而即便那人正于其中也佯装不知。
麻烦之是,如今那木早已遗失,又怎拿出与人辨认?想至此处不得不就此作罢,而寻歇处。
首先所择歇脚之处本乃酒舍,但却不知为何今日前来借住酒客尤为之多,店家不愿再多收一人,只好改而去寻茶寮。
相比早已人满为患之酒舍,此处倒是颇为清净,仅有三名老者散落角落各自品茶,反令云涯儿不由质疑自己这般年纪是否不该来此。
加之此处确实人少,随即亦忍不住猜测此处是否不接借住之客,可忧心忡忡询问店家以后所得答复却为能歇,更是惊讶万分。
然既得准许,此中细节云涯儿自也懒问,便先挑了一宽敞之处坐下点壶粗茶,边品边候那几老者离去。
未想到是,时刻过去多时,那几老者品尽茶水,却仍无离去之意,反倒伸腰哈欠各自平躺,大有也歇于此之意。
退一步说,此几老者虽年事甚高,但亦未有规矩明令老者不可外宿,自己既能借住于此,他人又怎不可?只得权当此三人也为壮年,懒多顾忌。
若说其人规规矩矩倒也作罢,然未想到这几老货自躺倒之时起便未曾消停,时而嘟囔,时而敲地,吵闹有甚。
纵云涯儿明知此三老货难危害得己,然这一惊一乍之声响,实难不令人分心,又怎能安心入梦?
而忍耐一阵以后,其人非但未有消停,竟还互相呼应起来,惊得这边头痛不已,终是未能忍住心中不满,放言劝道:“不知诸位先生为何有此雅兴,敢问可否先作歇息,明日再奏?”
言语不受待见,云涯儿自早心知肚明,可对方驳也不驳两句,仍旧我行我素,反更变本加厉,敲击之声远大先前。此番若说并非故意作对,这边自也不愿信之。
但话虽如此,对方再怎无礼,终归也已年过半百,自己身为小辈若因此等小事冒犯,难逃他人指责不说,万一起了冲突伤得其人又该怎办。思来想去,只得又择忍气吞声,勉强歇下。
本还思索往日住于野外之时有比此更为喧闹之所,熬过一阵待到适应自也不再怎忧。可谁曾料,这边不作理会那三老者,其人竟皆围坐拢来。
观得如此,已足可知晓其人绝非闲来无事,显然乃为候己多时。不由又再思起赵锦所言,而觉莫非遇得高人乃为巧合,其提候己之人实为此些。
疑惑未消,其人声已先来,“不知这位少侠为何远道而来,可知此处非那寻常百姓该来?”
而听此番警告之辞又觉此众并非专为候己。只是对方绝未料到这边并非其所言当中那“寻常百姓”,想来歇住此处倒也并不需忧。为弄清前后原由,云涯儿并未插言,可对方也仅将话撂一半全未说明。
沉默片刻,老者见得这边并未惊恐,也未出言相问,终未忍住又再道来。随后其言玄乎其神,已可断定皆为诈言,全不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