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顾虑已解,可这三人在此仍为麻烦,想作宽心自亦为时尚早。怎的说来,将此三人驱走自不可行,那便唯有自己退去。不过话又说回,有此三老者在侧,到真不如露宿街头。
按理来说,自己这般起身足可证明早已认输,其人应当沾沾自喜才是,谁知动作稍要敏捷些许那老者三步蹿至厅口,张臂阻断去路。
只茶寮当中之门平日便可令数十之人通行,其此之举又这能真将自己拦住?不过乃忧硬闯使其受伤罢了。随即匆忙摆手,与那老者辩解。
奈何自己越是越是示弱,对方越是得寸进尺,这边明未再迈半步,手也未碰其人。其中一老者竟忽自行倒地并于口中大呼“天下有如此后生,汉室又怎不亡?”
本其若仅提此话,实也一针见血,但其偏要多扯许多,越听越是离谱,显然乃为讹诈。这番总算知晓为何茶寮当中并无他人。
不过正因如此,两侧除那店家以外,实也未有他人观得此刻情形。想来店家竟能任由此三老者于此胡作非为自早串通一气,亦不需理会。此番一想自已毫无愧疚,立直身子便要往那大门之外。
难料之是,此老者非但全然不顾颜面不说,竟也不忧危险一把抓起云涯儿右腿便抱。腿上无端多了一人束缚,自难行动,只得回身劝其松手。
思来此等伎俩多半只为求财,不妨先听其言说,若是价钱不高破财消灾自更稳妥。
可未想得此事并非所想那般简单,身侧剩余老者与那店家并未着急上前,反先凑近大门将之紧闭,而后才再上前对质。
“你这小厮蛮横无理,今日撞伤我友竟还欲一走了之,我等今日若是纵你归去逍遥法外,只怕往后难有消停。”抛下一言,左右二人便已架来,全未提及索赔之事。
挣扎之中立思此举兴许乃为其人为保万全而作威慑,自己自行老实先行开口赔偿。随即赶忙抢声高呼,“先生稍等,我这有些钱物,不知可否赔偿?”
只万没想到,其人听得此言还未等云涯儿开价,已更为恼怒,紧扣云涯儿双臂而答:“你这小厮莫不是觉我等会缺此些钱物?今日若不将你押送官府,自绝不能令你收敛这蛮横脾性!”
其再发之言又更大义凛然,倒令这边猝不及防。迟疑之际,忽觉其人不禁擒己,似乎更将那手伸至于后,动起长棍主意。
若那仅为寻常一棍,或是寻常兵刃,被人夺去用之也罢。可此棍之上所镶之物,乃为云涯儿最后念想,自绝不愿被他人夺去于半途遗失。
因而猛力一挣,当即伸臂护住长棍,却又反遭其人污蔑要作动粗。见得此番眼前四人惊慌不已,倒也确实像似被己吓住。
可稍作停顿,只觉右掌灼热,似已嵌入棍中,即便并未发力,亦能牢牢将之掌握。除此之外,又见其人惊叫之时并非望己,而望长棍上端。于是抱以好奇,也将头抬起望去,这才发觉那棍端之珠又正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