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此景实也并无吓人之处,未想此三老者这般胆小竟还敢来讹诈。而那店家虽要镇定些许,但也未好哪去,立于原地不作动弹,只怕早已丢魂。
此番倒令云涯儿更为疑惑,莫非这长棍之上真有何诡异自己未能察觉?随即便将之取下粗略望之,可这棍还是往日那棍,棍身伤痕也依旧累累,实在观之不出有何处不同。
值此一瞬,那边几人已逃至门口拉之即走,全然未再顾及这边,看得这边是一头雾水。不过转念一思这般轻易得脱,倒也可喜。
随后握那长棍便往门外,可谁曾想这明已是官兵收工之时,茶寮之外却围满兵士,个个高大魁梧,遂猜乃那三老者当真报官。
然与官兵对视一阵,却又总觉此中似有不对,若依老者所言,官兵即便应声来擒,也全不至于来此些之众,而此阵势更像来捉拿要犯。
迟疑之间,当中个矮蓄须之人也已打量一番这边,而抚须说道:“我等听人告发此处还有董卓余部,可是指你?”
听其口气缓和,询问之间也无半点张狂,总觉如此不似盘问,且哪有官兵会要犯人自行答复?但为防万一,终是一口否定,并还撇清干系。
“你莫担忧,那王允老贼已被李将军就地正法,自无人再敢追查我等,只管相认便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李将军自不会亏待于你。”
弄之半天,原来此众乃为董卓旧部,这番只得感叹那告发之人寻错地方,也不知其此刻下场如何。
但听眼前此人之劝,云涯儿就连那“李将军”乃为何人也不知晓,加之自己确实并非董卓旧部,若此刻为求周全而谎言骗之,迟早穿帮。
更为要紧之是,自己如今身在许县,此人显然专程而来,而若骗也不骗直言相告,只怕更为艰险。
为难之际,那人立又补言再道:“我知你难得逃脱王允老贼搜捕,如今早已胆战心惊,自是不敢随意泄露身份。但我等也非毫无根据便胡乱猜测。
“你那长棍想必就是当年与叛贼吕布周旋之时所用,虽说你未能救得太师乃一憾事,但如此当口还敢挺身而出,你之忠勇,郭将军也甚为佩服。”其刚言罢,即又仰头望于这边手中长棍。
被此夸赞一通,尽管云涯儿确实有些飘然,但其口中凭空又出一“郭将军”来,也为从未听过之人,更是不知该应该拒。
再退一步细细想之,自己随貂蝉投奔王允以来,似乎连拳脚也未曾伸展,又岂有机会与那吕布对决?
回想一通,总算记起自己曾思如何营救貂蝉之际,与这吕布曾打过照面,若非其心怀鬼胎,还不知自己性命何在。可此事远在吕布刺死董卓之前,又何来援救之说。
疑惑之余,越望眼前之人越觉此人心诚,立又转念一想。此人关于自己事迹全为听说,若是告知那人有意篡改,其自也不知。想至此处不禁哆嗦一阵,原己行踪仍在他人掌控当中。
不过话又说回,无论那背后之人意图如何,眼前当务之急也绝不能激怒此人。遂而装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貌,直拍脑门而答,“原是如此,只怪我太过谨慎,令阁下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