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非在下前日听闻探报所禀实为他人?看来倒有必要将那冒失之人寻出好生教训一番。”郭嘉故意顺这边话茬接过言语,并佯望身侧各众一眼,使得其人哆嗦一阵不敢相望。
而起指桑骂槐之举动,自也令云涯儿知晓自己所言早被拆穿,再作诡辩自也毫无意义,索性改口直言,“此事无关紧要,你也莫再追究,且需知晓如今我师无踪,将其寻回之时,必……”
说至一半望得郭嘉神态从容,浅笑当中却又掺杂几分瘆人,不禁将要说之事与其联想一处,莫非那高人已落入其手?
思之顿时焦虑万分,欲作询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犹犹豫豫,却先见其将头点之,“此事我已知晓,但我若能助你寻回你师,随后你是否也愿答应我托?”
其言怎的听来也早已从那询问变为要挟之意,只觉若不答应,高人必遭不测,又怎可不愿?
然话又说回,自己确实并不愿追随那曹孟德四处攻伐,无论是胜是败自难逃杀戮。此事若为他人行之,己作旁观,尚还可佯不知;但若亲自为之,自觉下不了手,难达曹孟德之愿不说,更易陷入艰险当中,实为不智。
权衡再三,思来毕竟人命关天,是否为曹孟德征战建功一事尚可搁浅。况且那曹孟德只为任用贤能罢了,若知晓自己并无此志,想来应也不敢重用,实则无需太过担忧。因而决心先作答应,待到临阵之时再作变通。
只未料到,郭嘉此来说客自是为当说客,可其从头至尾皆未提及邀云涯儿征战之事,反将当前战局描述一番。
“如今北有袁绍大军压境,东又有那吕布刘备虎视眈眈,更是不得不防南面孙坚之子。听闻其名孙策,继承其父之志,如今已于江东站稳脚跟。
“我军可谓三面受敌,就此僵持自不需担忧,怕就怕在袁绍终已想通主动来犯,那时我军必全力应战不可。一旦后方空虚,此三虎狼之众又怎会不图?”
其说至此,停顿片刻,见云涯儿仍正思索,便也不再多候,“吕布刘备互相牵制已久,尚还可施计策令其互相争斗。可那江东之内,再无可制约孙策之人,其西刘表又负隅顽抗,比起空虚之许县来,明理之人自一眼便可知晓应攻何处。”
听其长篇大论说来一通,云涯儿总算有些明了,原己流落四处之时,天下竟已发生如此骤变,果然董卓之死于这天下而言反非好事。
纵曹孟德趁此之机招兵买马日益壮大,自仍比不过那比其更有根基之袁绍。这番并无余力两面征战自不足奇。
可郭嘉说至此处,意图仍不明朗,此乃孟德军务,纵再怎严峻,又与自己这平头百姓又有何干系?
“听闻你武艺高强,乃为少有能从吕布跟前全身而退之人。想来纵那孙策武艺再怎高强,自也匹敌不过吕布。而其恰巧与其父一般喜好亲率大军攻伐,你若能寻时机将其……我自不亏待于你。”
弄之半天,原其来竟为此等卑鄙之事。且不说于那道义自己并无暗杀孙策之由,单就以己与那孙坚交情,加之孙策曾于危难之时出手相救,即便不作报答,又怎能加害?
而后一口回绝,义正辞严,“岂有此理!你当我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