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如此关头孙策尚以大局为重,匆匆收了攻势,便上前与周瑜汇合。而其二人离去之际,周瑜望来眼神却意味深长,犹如见得熟人一般。
撇此难下定论之事不提,云涯儿终归还是未能来及令孙策听己之劝,只得感叹一番,便先往远离战场之处寻歇。
一夜过去,天将微亮,便登至高处查看远方战况,未想这孙策兵马不多,却势如破竹,此刻围于郊外之众已皆入了县中,得胜自手到擒来。
想来战事将消,其众必要休整一番,趁此当口正可向孙策说明自己来意。于是也不等探得捷报,即立迈步匆匆赶往。
待到凭借双足抵达之时,孙策部众早已占据县中,各处入口倒也有模有样站有守卫。几要闯之,才是忽而想起此众并不识己,这番贸然往之,只怕又惹误会。
可此刻事态,孙策显然一时半会儿难出,若不上前询问,还不知要侯至何时。焦急之中,不禁于两侧徘徊,欲近又止。
算漏之是,这孙策部众不比守关官兵,战事才止,见得有人游荡又怎不疑,故而终遣二人近来,开口便问。
其问与先前招来孙策之时如出一辙,倒令云涯儿生起是否还能借此见得错觉。不过转念一想,前番战事当前,各人自警觉有加,此刻怕是若不真闹,难以传至孙策耳中,又怎会来?
而那兵士自也容不得这边多作拖延,催促几番仍未听得答复,即将兵刃平举,再而怒喝,“速速答之,否则我等只好当你图谋不轨!”
说来其人威慑之辞倒也颇为客气,提醒之下,终逼这边不得不先将思绪收了,赶忙答之,“兵爷休怒!前番我来便已见过孙、将军,与其尚有约定,这番……”
“胡言乱语!我家主公虽广结天下豪士,但此非常时期,为作避嫌,谁又会造访于这战场之处!你怎不说是乃他人使者,我等尚还可勉强听信!”
话未说尽即被对方一声呛断。而其所言不无道理,更是使得云涯儿无言以对,愣之欲逃。
“发生何事,你等竟如此喧哗!”
与此同时,兵士身后传来一老练之声,引得几人回身张望,神态恭敬。好奇之下,云涯儿便也顺之望去,定睛一看,那人面貌,正为当年程德谋。见得如此,这边自更心虚不已,匆忙低首慌辩无事。
“既然无事,那你凑近作甚!”
再得质疑,不等这边相答,那兵士倒也积极,先将云涯儿前番之言转告,更使程德谋警觉。
“为何见得我后,忽而改口,莫非你真有何不可告人之事欲行!”撇下话语,其便张臂一挥,立使其侧各人围来。
而云涯儿本就心虚,又哪能见得如此,终是难再镇定,趁其众尚未阻拦去路,顿时转身便走。
“你是!”
大概因那转身之瞬,面貌被其望得,自知身份败露,骤想当年于那孙坚麾下之时,这程德谋便曾质疑于己,如今若被逮个正着,那还了得?
这般胡思一通,自早将孙策安危抛至脑后,哪里还有辩解心思,也不管是否能脱,一路头也不回拼命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