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终是心安理得收下周瑜所赠钱物,才欣喜与其辞别。随后望其渐远,也仍沉浸喜悦当中,几将当前欲办之事忘却,花费好一阵子才作缓和。
而这告知之事远比想象当中顺畅,自也再无留于会稽必要。且有周瑜所赠钱物在身,只要不逢战乱,天下自也畅通无阻。
然这般无了欲办之事,反倒忽觉空虚,不觉思起至今距那赵锦受伤之日已有许久,不知其痊愈未有。无奈如今莫说前往探望,连其下落也不知晓,除空感叹之外实也无甚办法。
想至此处,叹罢几声,猛然记起与赵锦有关之事,顿时猛拍脑门,前番竟因一心思索如何向孙策传达消息,竟将此本来目的忘却。
可难办之是,这才将将拒了周瑜邀请,又怎好意思再作上门询问那高人是否入其麾下?幸而二事并无多大关联,稍缓几日再作询问应也无甚大碍。遂而弃了离去之想,先于县中寻得人家租住其中。
两日之后,不仅觉时机已可,更觉此番独居县中百无聊赖,实在不愿再作多候,而又草草收拾行装便往官府所在打探前去。
奈何躲躲藏藏于那相中观望许久,才是发现县中并不归那孙策直属,往来之人无一面熟,亦不能见周瑜身影。
“不知阁下藏于此处正观何物?”
本想多作观望,看那周瑜是否前来,却未想得竟被身后一声惊住,差点拔腿便逃。忽而想不过意,猛然转头望去,只见眼前之人原为前阵一同入县之一。
观来四周并不繁华,也非通往何处必经之路,由此可推这般绝非偶然,但亦想不通这一向平淡之人为何要来此处。
不等云涯儿思出个所以然来,对方见得这边面貌,神态亦改许多,不再慈眉善目,双目骤变锐利,“看来阁下真与我等乃为志同道合之人,不知是否往日也曾客居许太守门下?”
也不知自己这全不喜好劳作之人与其人哪里志同道合,为攀交情,出此客套之话倒也寻常。可云涯儿印象当中自是不曾听闻这“许太守”乃为何人,又怎会寄其门下?
只是此刻状况若如实告知,想必自难逃麻烦,索性也懒向其多辩,一言答道:“恕我未能听懂阁下所言,这‘志同道合’乃指何事?”
问罢,其人嘴角轻扬,将手伸来,“看来我仍未得阁下信赖,这番竟还有防备。不过如此正好,我等刀尖舔血,自是应当多作防备才可保万无一失。”
不过其越这般圆说,云涯儿便越听不懂,虽可察觉其中必有端倪,但也仅此而已,猜测终归难下定论,反倒不如不作胡思。
“此处我等早已调查,仅有孙策委任太守于此,而孙策与其部众极少来此,计策实施远比我等想象当中艰难许多。”
其说之间忽而蹦出“计策”二字来,终令云涯儿察觉此中确实并无那般简单,想必其人已将自己视为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