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来意反令对方更为警惕,倒是云涯儿始料未及,终知乃己太过直白,又忘如今立场,这番惹得对方动怒才真寻常。
“怪我未将话言请,还请兵爷莫怒!实不相瞒,我与孙郎也算相识一场,本欲拜访却不知其踪,见得诸位之后有些心急,致使言语有失,还……”
“住口!我等何时准你这番狡辩?管你是否与主公相识,主公也早回了吴郡,正四处奔走论功行赏。劝你还是莫要动何歪念,即便我等不作插手,主公一人也可轻易取你性命,到时休怪我等不拦!”
辩解之辞又被其人厉声呛断,自觉委屈奈何无处可诉,只得惊诧张望一眼以示并无恶意,退开让去。
不过此番倒也并非毫无收获,至少知晓孙策确实归了家乡,只是似乎并未将众兵士一同带归。而这“论功行赏”亦将云涯儿点醒,此举才真似得胜以后所为。
可说到头来,自己实非为见孙策,不过欲从其口问出高人所在罢了。万一高人未随其去,也与此些兵士一般留于会稽,只怕就连孙策也未必能知下落。
此番倒不怎忧路途遥远,而忧自己越于途中耽搁便越难有机见得高人。兴许其如今仍旧为一兵丁,孙策又怎有闲顾及于其。
沉思之间,那兵士忽而折返径直追来,“前方壮士留步,我等尚还有疑惑!”言语亦仍不客气。
也不知其人这番半途察觉了何破绽,惊得云涯儿又再心虚不已,不时斜眼望去一眼,却又不敢将目光长落其身。
“方才事态紧急,我等只当你是哪里狂徒,一时之间竟忘周将军嘱咐,敢问壮士姓名为何?”
若其不提这“周将军”,云涯儿倒真不敢如实相告,而想既有周瑜打好招呼,自也无需再多担忧,随即便将蔡全之名报上。
“果真如此!还恕我等无礼,实因近来牛鬼蛇神层出不穷,凭借我等之力应对颇难,故而只得先以威慑赶去些许意志不坚者。”
见得对方拱手行礼,云涯儿心绪更已安定许多,于是循序渐进,欲从其二人口中直接问出高人下落。
无奈高人隐姓埋名多时,告知于己也为假名,就连其是否姓赵也难肯定,又怎能从此众口中打听得那一二?
“此事实非我等不愿相助,大概乃因我等身份低微所致,若壮士真要寻人,不妨前往拜访程将军,兴许其部各将知晓其中调度。”
哪想这兵士荐谁不好,偏偏要荐此人,纵然已得周瑜相助,但也不敢确定是否也将其说服。万一其仍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岂还有自己好果?
权衡之下,自是宁愿前往吴郡孙策家中拜访一遭,也不愿去问那程德谋。遂而假意客气答谢了那兵士好意,又以此事并不紧急为由,辞去对方一同往见程普之邀。更忧夜长梦多,立作草草辞别,寻路直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