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办之是,纵己无心恋战,可那虎兄倒仍斗志激昂,而其来救己,若己就此弃其逃去自是有违道义。但若劝其逃脱,又怕自己这人话其未听懂,倒先让于吉有了防备,更难寻得脱身之机。
犹豫之际,虎兄已然越发难以招架于吉攻势,侧步退至云涯儿身侧三步之时,忽而咆哮一声吼得响彻天地,当即被其震懵。
与此同时,只见虎兄转了方向,不攻于吉,反朝自己扑来。眼看便要撞上,云涯儿只得抬臂惊呼“虎兄莫惊!”匆忙躲闪。
然未想到,对方并非惊吓过度慌不择路,而随云涯儿挪动调整方向,仍旧直扑。这边还未弄清为何如此,只觉虎兄撞上手臂一瞬,那力便被化解,顷刻之间其影即消,不知钻去了何处。
“哼,你以为凭此伎俩便能阻我取此玉么?今日倒要让你看看如今谁才是主!”
仍作困惑之时,于吉又再抛出一难懂之言,便扬棍以那刃尖直指云涯儿飘来。
这边自知纵有宝甲加护也仍不保稳,立即侧身躲避。可惜速仍不及,不幸被刺右肩,虽未破出口来,但那疼痛仍旧钻心,有如真被卸去手臂一般。
勉强趁此当口推开其棍,云涯儿实则早已无心恋战,只想既然虎兄已去,自己再留此处也无意义。随即强忍剧痛,找准一向,迈步便奔。
只这边之速本就不如于吉,而其又占上风,怎会轻易放云涯儿离去,不消一瞬已然追至前来,推棍胡刺,分外嚣张。先前观来此人老练阴沉,只猜乃为深谋远虑之人,未想竟也这般疯狂,杀戮上头全不收敛。
奔逃躲闪之间,想其举止癫狂,若不能彻底摆脱而照此纠缠,被其刺中乃为迟早。与其分心看路,反倒不如全力招架,候得破绽再作急逃。
于是骤然止步,将手按至腰后,愤然喝道:“我与你这歹人无冤无仇,为何非要对我穷追不舍!况且既然你已有如此能耐,为何不自行去办,纠缠于我作甚!”
“你这话虽不错,只可惜却算漏一事,我这能耐由心而生,对方越信,我便越强。可偏偏孙策从不信此邪门,在其跟前,我与蝼蚁无异,又如何取其性命?
“然若有你……抑或是说,有你掌中玉在,将我力化为实形,方可成事。先前我也早说,你既不愿助,我亲来便可,但你也需将玉留于我才是……”
见其又再沉醉得意当中,这边自觉此乃佳机,立将短镖抽出照其面门便掷,也不管是否击中,镖一脱手即又迈步奔逃。
设想当中,并未觉此举一次可成,但经得如此,其人之声确实已止,故而好奇是否真是歪打正着,将其击毙。
随即边逃边扭头望去,本该有那于吉之处却仅剩镖落在地,顿时大惊。由此可见显然失手,可那于吉又躲何处?正思之间,只觉鼻梁一冷,眼前当即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