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我觉得很有必要先介绍一下我的三个好朋友。
在我大二那年,曾经去过王知辋和母校,因为我没见过国内的大学到底是怎么样的,甚至抱着好奇心,我还陪王知辋去听了一个讲座。
那是我第一次见幸子,齐下巴的文艺短发,身穿白底蓝色绣花旗袍,她抱着一本古籍走向了讲坛,步履轻柔,对的,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形容词,就是轻柔。
给人一种山月淡于心的感觉,这种女生我只在民国的电视剧里见过。
她放下那本厚厚的古籍,板着脸严肃开口;“大家好,我是二月花汉服社的社长,叫我幸子就好,很好记的,幸福的幸,老子的子。今天就由我来向大家讲解一些辩论的技巧。”
幸子依旧是冷着脸说话;“我这次刚拔牙不久,为了避免被你们看到我嘴巴漏风样子,维持我的形象,我得全程保持高冷。”
果然她的高冷是装的,她很幽默风趣,讲课过程虽然语气不善,但是的确很有趣,笑料不断,完全不枯燥。
第二次见到她时,我提起这次初遇,玥玥揉了揉发尾;“那是因为我真的很讨厌辩论,我被班长随便乱点兵才去的参加的辩论赛,没想到抱着一肚子的怨气去参加的比赛,到决赛时把对方辩手弄哭了,我还得了最佳辩手。”
“所以你根本就没拔牙?”我察觉到了端倪。
她“嗯”了一声;“对啊,我不想演讲又不得不讲,因为辩论社社长找了我好多次,可我面对台下实在笑不起来。”
我一口气喝下一杯可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明明是对着大家发脾气,不给大家好脸色看,可大家却偏偏为她乐在其中的。
必须得做个朋友。
玥玥是幸子的同班同学。
“喂,为什么我们要走这条路,纪委就在附近演讲……”一个女生说。(为了方便叙述,暂且称她为A)
“有什么要紧的,她在演讲又看不见我们,我们第一节课已经签完到了,第二节课直接走又没人会发现我们,走这边会更近一点。”另一个女生说(暂且称她为B)。
女生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A还在犹豫;“可是很容易会被发现的,万一匡幸子发现了我们逃课,我们就死定了。”
女生B不同于A的怯弱,抱着赴死的勇气;“没事,为了学长的比赛,我们死几次都无妨。”
她们拐了一个弯就遇上了我。
我拉着其中一个小声说;“你们纪委在楼下的教室里,前门是开着的。”
知道我只是出来上厕所的,等下会回到楼下教室里去,女生B和我加了微信,让我帮她们放哨。
演讲结束了,我问玥玥;“学长的比赛看得怎么样了?”
玥玥;“趁着阳光正好,我拿着相机拍了他很多张照片。”
“然后呢?”我问。
玥玥;“他发现了,笑着给我比了个中指。”
我第三个朋友叫慕卿,刚开始听到这个名字时,我首先是疑惑。
换了国内的卡之后不久,我接到一个电话。
我;“喂?”
电话那旁;“喂,是慕卿吗?”
我;“不是,你打错了。”
第二次又是一个陌生电话,是一个女孩子,她问我;“喂,是慕卿吗?”
第三次是一个壮汉,“是慕卿吗?”
第四次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音;“喂?慕卿……”
第五次……
第六次……
……
我已经接到了不下十次来自不同人的电话来问这个名字了。
在深夜里和工作时也接到过很多很多次,到了后面,我接一个就解释说我不叫慕卿,然后把那些电话号码直接拉黑。
被骚扰了无数次之后的某个下午。
又是一个陌生电话,工作需要,陌生人的电话我还是必须得接的,万一是合作伙伴,拒绝就不行了。
我接起来;“喂?”
电话那边隔了几秒才回;“喂?是慕卿吗?”
我当时正在吃东西,不知怎的,声音有点沙哑地说了句;“她死了。”
然后就掐断了电话,照旧拉黑。
之后我就再也没接到过骚扰电话。
过了半个月。
又来了陌生电话。
“喂?你是谁?”一接通电话对方就直接开口了,是一个御姐音。
“刘思坷,你有事吗?”我问。
“刘四颗是吗?”她不确定地重复道。
“算是。”反正我外号就是这个,没什么差异。
御姐音质问我;“你为什么要说我死了?”
我懂了;“原来你就是那个慕卿?”
“嗯。”她应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胡说?”
我诚心诚意地说;“抱歉,我当时被骚扰电话折磨得要死,一气之下就胡说了。”
她火气未消,仍是质问我;“你知不知道你乱说了之后,我男朋友差点就给我建了一个坟?”
“这么严重啊?”原来最后一个电话里那个好听的声音是她男朋友。“那我真的很对不起。”
“你被打了很多个电话吗?”安静了半晌,她问。
我统计了一下,差不多30多个了吧?于是我说;“对的,不然我也不至于说到那个地步。”
“那没事了,我可以理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御姐音语气缓和了些。
我松了口气,“真的不要紧了?”
“嗯,现在我和我男朋友已经结婚了……”御姐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其实我或许还要谢谢你……本来我们之间还有很大的矛盾的……”
我看了一下来电所属地;“看你电话也是B市的,你现在人在B市吗?”
“对。”她回。
“那我们见个面吧?我说错了话,请你吃饭道歉。”我下床在书桌旁坐下,翻了翻日历:“我明天就有空。”
“不必了,我气都消了。”她婉拒说;“没必要这么客气的。”
“别拒绝,我不是骗子。”我雀跃地说;
“主要想听一听你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