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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礼台左手边角落,西蜀派三人已然缩在此处,就算他们不在意四处溅起的灰尘,也怕那不经意间落下的混世拳头,董兰峰就最是明白,就在刚刚,他的左脸颊就永远的记下了这次教训,肿胀起来,疼痛不已。
奇怪的是,他毫不在意,对此,还颇为兴奋,只见他兴奋道:“不愧为点墨巨子,光这两场较量,就不枉董某此行。”
曹丰裕见他如此,噗嗤一笑,打趣道:“是是是,不说点墨巨子,就是这关大人的一拳,也够你回去给师兄弟们吹嘘一阵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身子骨,好似还被普方大师揍过,那么就证明,你这身子骨也不一般,若是论斤卖的话,定是价值连城。”
董兰峰一个响头过去,撇嘴道:“没大没小,你厉害,你这糗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同样一个响头,只是落下的地方不同,落在了董兰峰脑袋上,而来自的方向,却是郑鱼清,只见他道:“你是不是忘了师门规矩,师父说过,只要你有道理,就算是师父,也可以不相让的,即是讲道理,就不能动手。”
董兰峰只得道:“师兄教训的是。”
心想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动手,若真要如此说的话,师兄又会说,我是照你的逻辑,让你以此为戒,再一想,还是算了。
曹丰裕道:“师兄,这大千世界,破坏了又会很快愈合,好似生生不息,若处在此间,是不是代表施法的秦先生已是无敌。”
郑鱼清道:“世间哪有绝对无敌之人,就拿这体质来说,都是相生相克的,从相对意义上来说,是可如此说,比如你和师父处于一个空间,在这种意义上来说,师父就是无敌的。”
曹丰裕道:“师兄是说,秦先生和四长老的关系,就如我和师父的关系一般?”
郑鱼清道:“我只是举例。”
曹丰裕道:“即是如此,为何秦先生还不速速取胜,毕竟那梨花木椅上,还有几位。”
郑鱼清道:“我都说了,我只是举例,四长老再不济,人家也是天道宫长老院的四长老,秦先生要想迅速拿下,也非易事,况且秦先生的功法,本就不是速胜的功法。”
董兰峰道:“不错,秦先生本是乐善之人,怎如那些嗜杀之徒一般,总想着要了人家性命,我看他如此,多半是想凭借连绵不断的功法,消耗完对方内力,然后取得胜利。”
郑鱼清道:“董师弟此言甚是,靠着大千世界,秦先生完全可做到应付自如。”
曹丰裕小嘴朝高台一努,道:“若是乌先生这边还未脱离战斗,秦先生又大施仁义,那高台上的八先生......就危险了。”
董兰峰一笑,意味深长,道:“曹师弟,你之前不是说,如何如何痛恨这魔族的吗?为何此刻却担忧起魔族来,是不是贪恋人家美貌,在此时改了主意。”
曹丰裕啐一口,红着脸道:“胡说八道,人家只是觉得,这小姑娘与我想象中的魔族大相径庭,看去又怪可怜的,所以一时间,动了那恻隐之......”
“心”字还未出口,一只手就真的搭在了他胸口,董兰峰收回探去的手,打趣道:“到底是恻隐之心,还是爱慕之情,谁又说得清呢,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师弟啊,终是长大了,让师兄越来越看不清咯。”
曹丰裕急忙道:“郑师兄,你看,你也不管管。”
郑鱼清笑道:“这种事情,师兄可管不了,毕竟董师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曹丰裕道:“他以大欺小,你没看到吗?”
郑鱼清道:“刚才是,师兄出手了,现在不是,师兄也爱莫能助。况且爱慕这事儿,又并非坏事,即使是魔族呢,又有何妨,我想就是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怪罪的。”
董兰峰道:“要是师父他老人家来此,说不得早已流哈喇子了,还怪罪,搞笑,哈哈.....哈哈哈....”
想到师父的样子,董兰峰笑的那叫一个欢实,一个得意。
只是刚升起的好心情,立马又被一个响头打断。
郑鱼清收回探出的手,道:“尊师重道,也是本门的规矩。”
好似这个响头,是为自己出气,曹丰裕道:“就是,不要出来几天,就连师父都不认识了。”
一旁的刘山主实在忍不住,道:“认不认识你们师父....我不知道,但你师父要想认出你们,已是很难。”
“为何?”
三人,唯有郑鱼清尚有些羞耻,亦有些不好意思,没有问出这两字来,至于答案,刘山主也不想告知。
因为他实在弄不明白,这几人到底有没有自尊心,若是有,他的答案会让他们难堪,若是没有,他的答案又好像没必要。
当然,他们肯定是有自尊心的,只是与其他人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