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友诚一笑,道:“先生收藏之丰,辛某大开眼界。”
笑容刚起,立转冷峻,只因长鞭再度杀到,从之前种种推断,此物,也绝非凡物,所以他迅速让开,并喃喃道:“这远伐近攻,又攻防一体,还真是难办。”
话音才落,长枪又杀到,与他有些相似,不给对手任何喘息机会,虽然此物没有他的剑快,但胜在比他的剑多。
不错,他只有一剑,对手,可是如八爪鱼一般,有七把武器,犹如今日操办喜事,宾客盈门,纷至沓来。
一会儿长枪,一会儿长鞭,一会儿又是大刀。再加上这物天生神力,又可做到一心八用,令他应付起来,有些手忙脚乱。
就在这时,一颗石子,抓住其空档,自刀、枪、鞭、棍中而来,如同孩童嬉笑打闹时,随意的掷向另一个孩童时的样子。
辛友诚的快剑,防住了刀、枪、鞭、棍,但就是未防到这颗随意的石子。
这颗石子便直接砸在了辛友诚的胸口之上。如闲庭散步的老爷,走在自己后院一样随意。
补天神石不大,但经刚才后,谁都知道,他的不同,至少不是一枚普通的石子。
只因普通的石子,即使砸在辛友诚这样一生都在修武的人身上,也会瞬间如散沙,散乱开来。
当然,此物出自韩飞之手,但他对面,也是剑道大家,还是剑冢掌门。这内力之深厚,岂是一枚普通石子就能破防的。
且就是这样一枚石子,瞬间将辛友诚击飞到十米开外,顺势将他击的咳出一大口血来。
人群中那些得意,随即转为大惊失色。
有人嘲弄道:“若老子没记错,刚才可是有人嘲笑这八臂神猿为庸物的。”
“哼,嘲笑一个能击败辛友诚的东西为庸物,想必他自己才是那个庸物。”
“我早就提醒过这些庸物,此物出自韩飞之手,不可能为凡物,有些东西,就如人一般,是不可貌相的,正如这辛友诚,假若放在人群中,定不会被一眼认出,但若放在此间,他就是世间最顶尖的剑道高手,正如那奇形怪状的八臂神猿一样。”
“就是,也不想想,今日此地广聚豪杰,这对决之人,能是庸人?”
经人这么一提,那些笑话神猿之人,脸一阵白,一阵青,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打脸来的实在太快,只得忍着不发,伺机而动,不对,伺机而喷。
同时也希冀这辛友诚,能为他们挽回一点面子,将场间那只可恶的八臂神猿,不对,七臂神猿,给收拾喽。
刚想到这,便不再想,只因再次被打脸,且脸上火热。
那被神石击中的辛友诚,俨然再无剑气,虽然他的腰,依然挺的笔直,他的剑,依然明亮,但他身上,却再也感觉不到剑气。
一名剑客没了剑气,便再不能唤作剑客。
一名剑客,在对敌过程中,再无剑气,便意味着投降,意味着认输。
辛友诚没有投降,也没有认输,而是径直朝场中行去。
此时的他,几乎已到人群边缘,但他却迈着稳健的步伐,面色冷峻,宝剑紧握,行向场中,如此,又怎可能是去认输的。
只见他道:“韩先生这八臂神猿,的确不错,辛某在此,要向先生道个歉。”
韩飞一愣,困惑道:“掌门....这是何意?”
辛友诚道:“无他,辛某此番下场,想必再难战胜先生,不过辛某出场前,却要毁了先生这件得意之作。”
韩飞点头,道:“掌门放手施为便是,若韩某这具傀儡能败在掌门剑下,也不枉他现世的使命。”
辛友诚道:“那辛某便不客气了。”
言罢,便举起手中,那如他一样,朴实无华的剑,低喝道:“天道酬勤!”
没有想象中,天地纵横的剑气,也感悟不出任何凌厉萧瑟的剑意,则更不用说光芒四射的剑光。
这样朴实无华的一剑,如同一位初学剑道的小徒出手,平平无奇的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