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翻了清心大殿,自也掀翻了清心大殿上,那些人。
可惜的是,清心大殿能重建,而倒下之人,大多却不能重生,不说那一去便不回头的身家性命,就是一胳膊,一腿儿,也是不能再生的。
闻名于世的几座大殿之一,便在这一指和流星间,瞬间倾覆,散出巨大的能量爆,将周边殿宇嵯峨,震的更加错落,若从天穹向下看,两影相交间,瞬间坍塌一片,整座青云山的殿宇楼阁,顷刻倒下十之三四。
可想而知,这样的冲击,该有多剧烈,更遑论周边之人。
这样的坍塌,多了许多废墟,也多了许多平地,令整座青云山,平坦不少,苍穹之下,唯有人屹立,看去如同一柄柄利剑。
剧烈爆炸后,“一”字烟尘,自中间提笔,向云霄城一方书写而去,烟尘散尽,露出一人,正是袁成仇。
只见他眼泛流星,闪着红光,好似洪荒凶兽,谨慎的盯着前方,不动如山的苍松子。
若谁被这样一双红眼盯着,都会不自觉的心里发毛,好似孤狼紧盯着自己猎物一样。就是圣人境,也不例外,苍松子皱起眉头,道:“能挡下老夫混沌一指,不愧为袁家之后,但欣赏归欣赏,今日你毁我山门,杀我弟子,老夫便要留你在此了。”
袁成仇道:“袁许国也好,袁成仇也罢,我就是我,真我。”
答非所问,这样的答话,令苍松子有些不喜,世间还少有人无视他的。就像空中的烈日,虽不敢直视,但绝不能无视,就算不视,也要心存一些敬畏才是。
“一指流星!”
在这样四字后,空中的烈日,即使想见,也再难见,只因苍穹之下,忽然一暗,恍如时光飞逝,一下就到了傍晚,浮动的白云,旋即转化为火红的飞霞。
一指流星,这一指,便是袁成仇抬手向天的一指,那流星,也定是这遮天蔽日的黑色巨物。
抬首向天,黑色巨物中,透着斑驳的裂纹,裂纹上,透着灼热的红,与烈日一般,场间温度,立马上升几许。
这样一式,令修为低下的青云弟子,随即面如土色,虽有若神明一般的掌教师伯坐镇,但这样气势恢宏的一式,也足以让他们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希冀的望着前方,那抹老迈的背影,希冀这样的身影,只是表面上的老迈,而非真的垂垂老矣。
流星,铺天盖地,径直向清心大殿处落来,看来如此废墟,还不曾让破坏者满意,故补上这样恢宏的一击。
此时,整个天穹,都好似一个倒扣的圆碗,而圆碗中,则倒出一枚巨大的火球来,拖着长长且火红的尾焰,径直向青云山砸来。
如此一击,不说青云山顶,就是整座青云山,都怕是要夷为平地。
此法,黑云压城,也似泰山压顶,让人逃无可逃,眼泛绝望。
似是想通了一些关节,袁成仇的话,让人听来,也清晰不少。只见他不看上空巨大的流星,淡淡道:“真人,与山灵为伴这事,恐怕诸位更加适合。”
苍松子凝眉,望向天穹上,那遮天蔽日的巨大流星,缄默不语。
何焕生在其后,同样望向半空,心中一动,眉头也皱,道:“莫不是?”
苍松子道:“不错,这黑色,我和师弟你,是何等的熟悉?”
何焕生道:“想不到,竟被这袁成仇运用到了术法中。”
苍松子道:“不奇怪,传言此物,在之前便有人使用过。”
何焕生道:“掌教师兄,接下来该当如何,毕竟我青云众弟子,在此聚集甚多。”
苍松子一笑,道:“一颗流星而已,即使用了当年魔族之黑暗物质,又能奈我何,我可是苍松子,世间四圣之一。”
语毕,太极又起,演化世间,天地和万物。
袖中日月,呈阴阳之势,汇于一拳,苍松子的一拳,也作混沌一拳,被其轻呼出口。
随着这声轻呼,他人也离地而起,化作一颗流星,若世间最倔强的飞蛾,扑火而去。
黑色物质包裹的火球,若流星袭来,几乎囊括了整座天穹,此时的苍松子,持老迈之躯,恍如最孱弱的飞蛾,飞扑而去。
轰!
巨大的能量爆,炸裂天地,空间都撕出许多裂纹,震颤整座青云山脉,即使万里之遥的北地,亦有所感。
由巨大流星组成的天幕,瞬间被“飞蛾”撕裂,不错,正是飞蛾,他就是为扑火而来。
只是这样的飞蛾,乃世间蛾皇,那天上看似巨大的流星,却如萤火一般,瞬间被他扑灭。
见状,场间响起一阵欢呼,劫后余生之感,涌向一众青云弟子心中,满眼的崇拜,夹杂着星光闪闪,望向半空中,那老道人。
圣人之威不可触,如此一言,虽看似荒诞,却也人间至理,不信你大可看看现在,来犯的云霄城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