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上方虚空,瞬间碎裂,就连场边的各大掌教,都急急向场外飞去,以免迎上圣人交手的神通余威。
待烟尘散尽,碎裂的落凤坪上,陆定国已是离开原地十米远,怔怔的看着自己刚刚所立处,那林逋隐,冷冷道:“不愧是天下第一草书的林老先生,以身作笔,以浩然气作墨,以经文要义作引,导出如此一通神则来。”
“好!”
如此手段,不可谓不好,即使上方几位圣人,也不由得在心中赞叹一番,心想这林老,终究还是那个林老,人老,宝刀却未老。
不过这种赞叹,也仅仅是放在心里,不会真的说出来,那么这一声,是谁说的呢?
这还用问,自是林老最爱之徒,李知焉。在他看来,对手都能如此欣赏师父,作为其弟子,若连一句夸赞都没有,岂不是要寒了师父的心。他可没考虑其他的事情,仅仅是因为这一手段,的确高明。
如此手段,的确当得起这声好,只是在此时说来,陆定国这个圣人脸上,便有些挂不住。虽然在他的书案上,经常见到此子的消息,但这真人,还是第一次见,他也想不到,此子竟是这样一人。
不错,就像天牢里,那装疯卖傻的付沧海一样。让人极度不喜,若不是要顾忌一些流言蜚语,早就让其身首异处,亦如此子一样。
不过今日后,他将再无顾忌,只因他已破入圣人境,执掌整个道盟,世间再无人是他对手,想到这,难看的脸色,瞬间转为狞笑,看着前方师徒,笑的意味深长。
这样一声“好”,却让林逋隐听来,甚是开怀,捻须而笑,继而负手在后,白眉轻扬,道:“徒儿,切莫因此恃才傲物,这还只是小儿科而已。”
此番做派,在明眼人眼里,这那里是什么骄傲,这简直就是骄狂,尾巴都要翘上天的那种骄狂。
可能连李知焉都有些受不了,一撇嘴,提醒这骄傲过头的老货,道:“师父,你当小心。”
林逋隐几乎要到期颐之年,世间诸般诡诈,没见过的,恐怕已是不多,除了那次被自己徒弟偷袭,令其身败名裂外,这一生,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玩弄阴谋诡计,假若非要如此,便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是以在他面前,唯有绝对的实力。
陆定国执掌道盟宣和殿多年,定也极善谋略。不过这次,陆定国却不再用计谋,只因他刚好就有绝对的实力。
只见他冷哼一声后,令旗一展,千军万马的冲杀声,便自他令旗中传来,紧接着,落凤坪上,便无来由的出现了许多马蹄印,令人心惊的同时,也大感诡异。
那陆定国坐镇宣和殿日久,想必很少出手,世间知晓他修为神通的,定是很少,一时间,竟有些错愕。
“这是........”
“这便是陆大人的道则,你不知?”
“陆大人很少出手,我怎么知道。”
“世人皆言,是普正大师强行扶陆大人坐上道盟执事长这个位置,却不知,陆大人真正的实力,年少时,本尊曾有幸与陆大人同游过几日江湖,那时见过他出手,虽与当下的威势,相去甚远,但一个人的道则,定是在许多年前,便深植于心的。”
“你且说说。”
“当时我俩游历到嘉裕雄关一带,路遇数千盗匪,当时是,我俩虽都是带剑之士,学过几招几式,但我知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是数千。这些人,就是站在那里不动让你杀,也怕是要累的腰酸背痛,刀刃斫卷。”
“然后呢?”
“然后就是陆大人一笑,说了本尊至今都还未忘记的一句话,他说‘你们这些人,终是少了些’。”
“数千盗匪,如若领导得当,足以灭了一个中小门派,更遑论两人。莫不是当年田掌教和陆大人,便有以一敌千的手段。”
“田某倒是没有,陆大人却有,只见他令旗一展......”
............
令旗一展,亦如当日,也如今日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