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还不经意朝怀中薛玲儿半露的酥胸看去,样子极为得意,不过在看向宋一山后,又迅速转为平静。
范举拭去嘴角血迹,淡笑道:“人生有些东西,还是应当珍视和守护的,一旦被破坏,这人间,便少了那么点意思。”
宋一山道:“所以你还准备在此守护。”
范举道:“不然呢,你别看范某受了些伤,但胜你宋一山,还是绰绰有余。只是可惜.......”
宋一山大笑道:“可惜什么?可惜胜了宋某,自己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范举道:“是啊,这代价不可谓不小,如此大一方舞台,若是失之交臂,岂不令人扼腕叹息,不过有句话叫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今日范某说不得要以自身为代价,为人间清理下你这个垃圾。”
宋一山道:“好一个侠义之士,看来是宋某阻了你的道途?”
范举道:“可以这么.......”
“说”字尚未出口,便顿在此处,只因他发现,宋一山脸上,出现了莫名的惊恐.
不错,惊恐突如其来,故有些莫名其妙,就好似看到了平生最恐惧之事,令其瞳孔,迅速放大。
随着宋一山的眼神,范举也朝身后看了去,不看尚好,一看,他的眼中,也有了许多突如其来的意想不到。
他想不到,会在此地,见到此人,也想不到,经历了如此之多,他居然还是一点未变,就像他的容貌,也像他的行事。
当然,比起宋一山,他自然不会有惊恐,相反,他很是惊喜,惊喜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样有趣之人。
遥想当年,那辆马车,那几坛烈酒,那个对什么都好奇的明媚少年。
想到这,又有些黯然神伤,只因少年,再无当年明媚,眼神中,多了不少岁月的风霜。
不过这将风霜篆刻在眼中的少年,却冲他一笑,有些久违,仿佛就在昨日。
只见屋内桌上,那醉的不省人事的少年,此时已行到了屋外,正一一扶起秦大元一家,并不紧不慢叮嘱道:“秦大哥,人可以站着,也可以坐着,还可以躺着,但千万不要跪着。你会发现,这所有姿势中,唯有跪着最不舒服。且这天地间,除了父母,更是没人值得你跪,即使那传说中的神仙,也不值当如此。”
秦大元连连称是,又连忙小声提醒道:“小兄弟,甭说了,这里大事不妙,快走吧。”
而后转首,向惊恐的宋一山,又欲跪下,不过及时被少年托住,令他的话,也顿了一下,只见他拱手抱拳,道:“诸.....诸位大爷,今日之事,与这小兄弟无关,他本就是路过此地,小的一时兴起拉来的酒友,还望各位大爷通融通融,包涵包涵。”
宋一山惊恐万分,吓的面无血色,自是无心答话,不说答话,他的裤管,早已抖动不已,心道:包涵?通融?你奶奶的,你还不如给这个煞星说,只要你给老子说通了,过了今日这劫,老子回去定要给你立长生牌位。
他不答话,不代表他的徒弟不说话,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如此,卢师兄面朝李知焉,怒斥道:“大胆狂徒,这里可有你说话的........”
言犹未尽,便被宋一山一巴掌,止在了此处,让他捂着红肿的脸颊,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在他眼底闪过一丝愤恨后,他的嘴巴,又试图送出一些废话。
不错,在宋一山看来,此时说任何话,都是废话。
是以这次,宋一山再也没有给他机会。只见他势大力沉的一巴掌,几乎扇掉了他一大半门牙,还带出一大嘴血丝,并在院子角落,咳嗽不止。
少年自是李知焉,此时根本不看寻阳山一众,即使这样一群人,已是悄悄朝后挪动脚步,试图退到院外,他也无动于衷。
秦大元见状,不免生出许多困惑,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讶异道:“你...你是李知焉?”
少年点头一笑,道:“嗯。我好像之前...便与大哥提起过。”
秦大元似有不信,道:“你是他们口中的李知焉?”
少年依旧含笑,再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