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弋瞥了眼对方,依旧只能看清宽大兜帽下的下颌,不怎么愉快道:“好玩么?”
“啧!下手可真够狠的。”盲风从大腿处的危险地带起出一根两指粗的石锥,还好只是刺破了护腿,并没伤到皮肉,“这东西是你藏在石壁里的,还是你弄出来的?”
诺弋根本没理会,扫了眼支离破碎的巫袍,勉强在腰间系了个扣作为固定,心疼的收拾散落的树衣,道:“你又来阻止谁杀我?”
盲风正在研究那面墙壁,随口一回:“这次是为了匕首来的。”随即又向窗口处指了指,继续道:“你不是知道我要来么,不然也不会撒上沙子来防着我。”
诺弋正站在刺入石锥的墙壁前,掌心拂过之处的石锥立刻化为细沙,顺着墙壁流向地面形成一个一个小沙堆,“匕首制作好了,不过在给你之前,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可以。”
盲风看了看根本无法落身的地面,抬脚就想将这些杂物踢开,然而这脚还没等下落,一根有儿臂粗的石锥擦着他的鞋尖刺入地面。如果不是他躲避及时,此时他的脚已经和地面密不可分了。
盲风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有完没完?”
诺弋冷着脸回瞪着盲风,“你最好不要再碰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好好,我不碰!”盲风立刻双手举起,突然想到这个动作是从唐芭那学来的,不自觉的哼笑了一声。
诺弋本就因盲风把即班大巫的房舍弄得一塌糊涂而气愤,此时听见盲风竟然在笑,脸上愣是镀了一层寒霜。如果不是无巫和这个人有什么渊源,竟然把临死前制作的器偶送给这人,他早就把人轰出去了。
然而盲风的下一个动作让诺弋心头上的这把火烧的更旺盛!
盲风一阵风似的刮到他面前,就为了摸他的肚子!?
诺弋想都没想,反手摸向石壁甩手就掷出一根石锥。
盲风正满眼不可置信的盯着诺弋的肚子,指尖划过那道墨绿色的藤曼刺青,正和他的一模一样!
一声闷哼,石锥准确的没入盲风的左肩,然而盲风惊的全然顾不上,拽掉兜帽看向诺弋,满脸都是毫无掩饰疑问,“你怎么也有?”
诺弋也愣住了,不确定般问了一遍:“你……也有?”
盲风迅速回神,扫了眼已经被血洇湿的衣服迅速移到窗口处坐了下来,这才回了一句:“是。”
诺弋也很惊讶,他从记事起就有这个刺青,因此并没将其放在心上,而此时竟然有一个人和他有着同样的刺青,“这代表什么?”
盲风回望着诺弋,话音带笑,“我怎么知道。”
片刻后,二人同时撇开视线。
诺弋沉默着开始重新整理即班大巫的遗物;盲风转而望向远方,眼神中却有着别样的内容。
似乎谁都不想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房舍中立刻充斥着一股怪异的默契……
左肩上的刺痛一阵接一阵,盲风低头看了一眼开口道:“想知道什么就问吧,问完我好拿回我的匕首。”
诺弋手下一顿,转而向房舍的角落走去,“你是鹰卢的人?”
盲风嗤笑,“能问点有用的么!”
诺弋没理会,继续道:“唐芭是鹰卢的人还是你的人?”
盲风:“都不是。”
“你这次是来杀我的吧!”诺弋一边问一边打开木箱,里面放有一长一短两把匕首。
盲风笑了,“我为什么要杀你,我还等着拿匕首呢!”
诺弋摩挲着无巫制作的那柄匕首问道:“你和无巫怎么认识的?”
“这话说来可长了。”盲风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以后有机会再说,我要赶紧回去处理一下。”
诺弋扫了眼还插在肩上的石锥,“我可以帮你。”
“还是不用了。”盲风向房舍内一扬下巴,“弄脏即班的东西,你再给我来一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