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她几乎不在和平花园,多半在八仙庵操劳古玩市场。她看向郝琦,郝琦开口道:“中午就我跟你奶在家,我去洗手间拉门把见反锁没在意,过了一会过去依旧如此,我在外面喊了两声里面没反应,一脚踹开门,看到你奶躺在地上,下面流了一摊血。”
奶奶除了有风湿病,下雨天腿疼受不了,平常没病没灾的,就连感冒发烧都没有,好好的怎么会脑溢血?
正当我要对质郝琦,一个白大褂夹着文件夹走了过来。
谁是李春凤的家属?
姑姑说我是。
那医生打开文件夹,说着医学类专业术语,等他讲完,我抓住几个关键词。
年纪大、密不透风房间、突发性脑溢血、留院观察。
想到错怪郝琦,我对他投去歉意的眼神,郝琦脸扭向一边,根本不买账。我也怂管,等白大褂走后,老妈从病房出来,我看向姑姑,需要我做什么?
姑姑说:“你也听到,需要留院观察,我让郝琦去请个好点的护工,你手机保持畅通,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我看了眼病房,奶奶成这样,现在也没什么需要帮忙,我点点头说好。姑姑说去外面吃点饭吧,我摆摆手说没胃口,你们去吧,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先走了。
我们几人在医院门口分别,我跟老妈往公交车站走去。老妈说晓宸,你奶什么情况?我把医生说的,简明扼要说起,老妈低下头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回到家继父在,老妈给他说奶奶的事。继父听后,说现在是需要人的时候,明天你去医院一趟,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老妈扭捏道:“我现在已经改嫁,那边有晓宸他姑,我就不去了。”继父微怒着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老人住院需要人照顾,他姑是他姑,你是你。”
我用别样的眼神看他俩,继父说的有道理,老妈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平静的说:“最近我先不找工作,先看看奶奶情况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老妈跟我坐公交车去医院,下车我执意在医院门口买了一束花,往病房走去。
推门见郝琦在里面,有个穿绿色衣服的护工,正打扫卫生。
我对他点点头,把花放到桌子上,郝琦叫了声婶子,老妈说金英呢?郝琦说昨晚在这熬了一夜,回去睡觉了。
我看见他眼里布满血丝,想必也是熬了一宿。我说你回吧,这里有护工,白天我在这看着。
郝琦也不客气,对护工嘱咐一番,跟老妈打声招呼离开病房。
我心想哼,甩个屁脸子。
我问护工什么时候来的,那人说昨天晚上。我点点头问奶奶醒过吗?他摇头说没有。
我望着奶奶,她如睡着般躺着,我苦恼的想快点醒吧,这么大年纪竟遭如此洋罪。
下午六点多,姑姑提着保温缸进来,问人醒了没?我摇头说没有。姑姑噢了一声,说你们走吧,这里有我。
我见老妈有什么话想对姑姑说,但一脸纠结的没有出声,她站起来,说走吧晓宸。
医院门口,我问老妈今天怎么支支吾吾的,早上问郝琦姑姑呢,这刚才见到怎么没说什么话,是不是有啥事?老妈摆摆手说没事,走吧回家。
既然她不想让我知道,我索性也就不问。
一连几天,我都会来医院看奶奶。而老妈从第二次跟我来医院后,寻找各种理由不来医院。
有次在医院,下午姑姑来换我,见她脸上带着怒色,我问怎么了?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妈今天来和平花园找我了。
我啊了一声,问干什么去了?
她嫌弃的看着我,“你妈去家里干啥,你不知道?”
我讨厌她的态度,皱眉说不知道。
她在我脸上看不到欺骗,愤愤的说:“你妈去年跑南宁,临走前怕你后爸赌博把房本赌没,在离开西安前几天,悄悄地给你奶让她保管。现在好了,你奶脑溢血昏迷,中午跑来家里,索要房本来了。”
我摸了摸鼻子,老妈这样做的确不好,奶奶现在住院,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要房本,再说这房本奶奶保管,一定是藏了起来,姑姑怎么能知道在哪。
这事做的太欠考虑,我缓声说道:“我没有指使老妈做任何事,她的举动只代表自己,与我无关。在退一步讲,老妈去南宁,我压根不知道仁厚庄房本被她拿走给奶奶,都没经过我的同意。”
姑姑听我说话不假,脸色缓和许多,说最近把你奶安顿好,我抽时间找一下,找到给你带到病房。
我对她道声谢,说那我就回了。
回到家见老妈在家,我生气的站在她面前,“你今天去和平花园,找我姑了?”
她点头说:“是呀。”
我淡淡的说:“仁厚庄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为什么你拿走给奶奶,不经过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