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冥界安危换天书,容绝也做得出来?为何凌修不参与最好?”没想到花辞念着的倒是上一句。
他眼中情绪尽敛,一时竟教人看不透。
花颜叹气,他最是能快速反应其中问题所在。
见她不回答,花辞皱眉,“容绝这么值得信任?”
花颜喟叹:“我有九成把握对阜书,他才肯如此。”
花辞对她的回答极为满意,眉眼之间再次盈上笑容,“这才是他的风格。至少手握两个筹码。你这九成若是不成,他还可得到天书。若天书不成,还可……他倒是对你信心满满。若二者皆成,他便是赚翻了。一来卖了你人情,二来又得了想要的。”
花颜不反对,却是轻叹,“容绝那样一个看着与世无争散漫惰懒的性子,算计却是不亚于任何人。”
“否则人家如何坐稳冥王宝座将近万年?”花辞顺着她话接下去。
花颜便不再言语,只认认真真吃饭。
花辞盯着她看,似怎样也看不够似的,“阿姐,我有时候挺茫然的,我活着为了什么。有时我甚觉自己可怕,竟只是为了你而活着,阿姐你说说,这样的我,你是否很失望?”
花颜咽下菜肴,顿了顿才伸手拽了他手指握着,认真道:“人得为自己而活。但你是我的,为我活着便是为自己活着呀。阿辞……你别乱想,阿姐没想过与你分开,从来没有。”
“当真?”花辞眼中迸显如星子般的点点莹光。
“当真!”
花辞心情大好,又给她夹了几样菜,吃饭期间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
两人你推我搡,一会儿互相夹菜,一会儿又忽而相视一笑,一顿饭吃得倒似成了儿戏。
双双搁筷,花辞伸手拉线,不一会儿便见得小二上来收拾。
花辞自怀里掏了银两搁在他托盘之上,“不必找了。我二人下午便在此处歇着。”
“是是是。客官请便。”小二笑嘻嘻地拾掇妥当,躬身退下。
花颜起身走至窗前,往下看去。
此处酒楼临河而建,正向临镇大街,背靠河流,这扇窗正是向后而开,正能将对岸看得清清楚楚。
楼下是一条穿桥河流,有撑船的渔夫,顺游而下的商船画舫。正值午时,行人纷纷往茶馆酒楼处聚集,河两岸的小吃摊上亦坐满了游人。
这是临镇,比起沂水镇的空落无人,寂静荒凉来,此处当称的上是真正的人世。
花辞自身后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上,喃喃道:“一直这样多好啊……有没有什么不解的事儿想问我?”
花颜撑着窗棂的手不自觉地点起,闻言笑道:“我大概都想到了。从你被阜书抓,到沂水镇的事儿,我其实都明白。”
“是么?看来我做的还不足够毫无痕迹,你说说?”
花颜反手,掌心朝上,袖口下滑,手腕白皙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