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好处了。
花辞低低失笑,伸手将自个儿长发搁在她掌心。
花颜握住,却是撇嘴,“小气吧啦的。明明出生都一样,为何你头发就如此能长呢。”
犹记得他说过,他若是剪短,那头发便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至脚踝。
“旁人可不一定能瞧出来。”花颜玩着他发丝,在掌心挠着痒。
“自然,若旁人瞧出来了,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花辞轻轻咬她耳垂,故意吹气。
花颜索性无力地靠他怀里,垂眸盯着发尾,“此事还得多亏命盘。沂水镇被屠城,其实乃其之劫数罢。当初每每丧命一人,命盘便会震颤着浮现其生平事迹。尔后我想着,若这么多人,那得使多少命数被改?然而之后未曾见命盘重新排命,却只有四字――劫数已定。沂水镇,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不管是谁做的,死的人都一样,你信不?”
“我信。”
“所以我就怀疑了。不过还有一点,阜书当初约你用的是何理由?你可不会随意赴约。”花颜转眸,他容颜近在咫尺,她心念一动,在他唇上一吻,转瞬即逝。
花辞紧了紧手臂,十分不满,“敷衍!”
花颜故意将重心往后靠了靠,却见他纹丝不动,遂笑道:“快说嘛。是何理由。”
“他说知道我二人的身世。这世间唯两人知晓,但那一人已被他杀了……是以便只有他了。阿姐,我挺好奇的,便去了。尔后他以骨鼎对我,我趁此将计就计,将那一幕传于魂烟知晓,聪明如你,定能瞧见其中端倪。”
花颜捏紧温凉的长发,总结:“你故意的!”
“尔后他以真火炼我,试图使我神思不清而趁虚入我体,但他小瞧了魂火的厉害,那可是能与真火一较高下的。”
“你便将计就计,让他得逞了。然你神思其实十分清楚。”
“是。其实我放任自己神思薄弱,阜书入我之后,他意志十分之强,我压着神思不让他察觉我还清醒着。”
花颜听得一愣一愣的,然还是明白关键所在,“这得多危险,那万一他彻底占了你神思……”
“我也在赌,不过我心中有数,一旦有变数便会将他排挤而出。不过十成十成功还得感谢这串十八菩提。”花辞伸手,他腕间那一串开片十分漂亮的菩提闪着莹润之光。
那是不久前佛祖让她转交给花辞的。
这一串乃佛祖自修行之时便时常摩挲的菩提,至少已有数万年时间。
“阜书入我之后,便去了沂水镇屠城。他定是试我是否已真被他控制。”花辞说到这儿,仔细观察她神色变化。
花颜震惊,“所以沂水镇五万人被屠,你是……默认的!你知晓!”
花辞承认得很是爽快,“是!阿姐怨我么?”
花颜摇头,“不舍得怪你。他们总是让我在天下苍生与你之间抉择。苍生是别人加诸给我的,命数秩序是命盘加诸给我的,可唯有你,是我自己想要的,是我自己愿意的。阿辞,无论如何,在我心里,你比这些都重要。”
“为何?天下与我,分明天下更……”花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里是满满的难以置信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