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君走在前,温巽摸着定风波跟在后头,一路上嘀嘀咕咕:“你这傻鸡居然还会水了,这是何等令人难以置信啊你简直就是鸡中翘楚,不愧是我的鸡,威武神气!”
定风波初始见他很是激动兴奋,此刻却是消散了去。闻听他此言,遂颇为嫌弃地撇开眼。
它当初乐意跟着温巽,主要还是看中了他走南闯北的劲头,作为一只鸡,它也想去见见世面溜达溜达,是以才跟了他。
定风波与温巽其实都有点儿相似之处,说得好听点儿叫勇往直前,敢于挑战,往日谁谁的事儿都要去看看瞧瞧,美名其曰行路之多见识之广阅历之丰富才不枉来此人间一趟。
那说得难听点儿吧,就是多管闲事,啥事儿都要掺和一脚,反倒是帮倒忙,是以很多人见着他,想到他行事风格,几乎多数皆是咋咋呼呼,风风火火,架势比行动都要花里胡哨数倍。便也就有了别人对他插科打诨等一系列不太好的评价。
其实温巽自我感觉一向颇为良好。
用他的话来说,上述归结为俩字――气质!行道之人的气质!
师君带着他到了自个儿屋里,一阵翻箱倒柜之后,从床缝的犄角旮旯里掏出个布袋子,扯了许久终于扯了出来。
“师父,你还好吧?”
师君使劲儿扯了扯,终于一把扯出,一人一鸡纷纷凑过去瞧。
然下一刻便一脸嫌恶地退开。
“太臭了。”温巽捂住口鼻。定风波将脑袋拱进他衣袍里。
师君所扒出来的玩意儿是真的臭,也不知他是如何忍耐此物在他床榻里搁着的。
“这可是好东西。”师君拍拍布袋子。
温巽将信将疑,当初师君告诉他定风波这傻鸡很有用处的时候,他也是这般。
“什么好处?”
“此物可寻海中幻境,可引活水入死水,反正是个好东西。”
“这?”温巽忍着恶臭扒开布袋口子,却是骇得倒退数步。
那里头弯弯绕绕密密麻麻的蠕动的东西…
“呕……”立马弯腰干呕,酸水直直翻滚。
太恶心了。
“师父,你是怎么忍受……把它搁在床边的……呕……”
师君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可不懂这玩意儿的肥美之处……”
“呕……”温巽放弃跟他对话,扶着物件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从未觉得空气这么香过。
师君提着那袋子追出来,一把搁在他面前,“你得带上!此虫名唤蛰蛄,乃万年古香木的根所化,可不多得诶。”
“古香木不是香的么?你这也……”
“闻着臭吃着香,不然杂七杂八虫子早把古香木啃光了!”师父叉腰,义正言辞,不容人质疑。
温巽勉强压下酸水儿,“所以这玩意儿不是虫是木头?”
“嗯。年限到了便自然化虫散于古香四周,掩盖其香气。吃着真的香。不过这等好味只怕要便宜定风波了。”
温巽做心累状:“师父,你说清楚吧……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