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听得温巽说道:“不过道门里的人都说师父是神仙,那佛尘甩一甩,能隔空取三千里水呢。”温巽又多多少少透出点崇拜之意。
“你看过?”花颜挑眉。
“我看过。那年他诓骗我们这一届的弟子入道门,便是用了这一招。我们都中招了呢。那水真的从山头头上飞来呢。”
“你看过源头?”
“三千里诶,我怎么去看?”
“你就信了?”
“我信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对啊。”
“你师父就怕你不上当,所以觉得得拿来厉害点的来诓骗你。”
“正是诶。”
“好奇心害死猫。”
“对啊,我就跟着他们一道随师父去了。”
花颜点点头,看了眼命盘,又过了三刻钟。
他们怎么还没出冥石范围呢?
花颜一想到这,背后陡地发凉。
她回身去看,黑黢黢一片,何物也无。
“你先随它而去,我上去看看。”
“啊?不行啊祖宗!你走了我怎么办?不行,我随着你一道吧。”
花颜手里幻出一条细绳,将一端缠在他身上,另一端缠在自己手上。
“你看好定风波,莫教人偷了去。我若是回不来那便定然是被抓走了,到时你莫慌,先找着地方,扯线三次弹线三次我便能知晓。”
也不待他回话,她便捏决往上而去。她再一次痛恨自己当初怎么没学穿墙的术法。
也不知花辞今儿个如何了,竟然没与她联系。
不及多想,她当即以宫杖抵向冥石,手下一转,仙力如泉涌顷刻灌注而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冥石之间的缝隙已被她钻出个洞,上头的泥土簌簌落入海水之中,缓缓沉下。
宫杖霎时大亮,花颜仔细看去,没想到上头铺就的地砖下居然还有一层冥石!
怪不得槐花村的冥石被容绝拿了去他也不心疼,原来这里还有更多。
她以往两个月便是在这冥石之上走动的么?真真是让人后怕。
冲土而出时,抬眼那么一瞧,眼前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的面容,此刻正蹲身,笑意浅浅地看着她。
是阜书!
她倒抽一口凉气,霎时缩头便要沉下。
阜书闪电般出手,没拽着她头,却是顺势握住了她的宫杖。
“长公主,今晚我瞧你不见,怎知你原来喜好深夜钻地啊。下面一定不好玩罢,还是出来吧,也快吃早饭了。”阜书手下用力,白光一瞬刺眼。
花颜心念一动,宫杖瞬间缩小成了发簪,阜书握之不得脱了手。她当即便一点冥石,身子如游鱼一般快速后退,霎时便又入了海中。
避水诀捏出,她正要前去,没曾想阜书居然也一道入了海中。
他身前一团白光照得四周犹如白昼,那是他以仙力幻就的明灯。
他行在海里却是如履平地,负手而来,青衣经海水而过却未湿分毫。
“长公主,你若想走与我说一声便是,何必这般费尽心神呢?”
花颜才不听他废话,捏决已闪出数丈之远。
不知想到什么,她居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