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一人之力,能离开这儿吗?
平日的精于算计,在此刻,能用上么?
花颜转着天命铃,嘴角缓缓勾出一抹浅笑。
容绝性子洒脱,不喜管人闲事,但他给了她令牌,那可是冥君身份的代表。那日小辞所言不错,无论如何,容绝跟她的合作,容绝都不会有所吃亏,然而他明明可以答应只收骨鼎,却为何又将令牌给了她?她那时紧拽着令牌,内心满是震惊。是以容绝也明白,天书,她一定会交到他手中!
范无咎与谢必安呢?这二人不好说,当初的南台不归给这俩人留下了几乎一辈子的阴影,他们非是容绝一般不爱管闲事,而是怕多过于其它。
阴倌呢?这俩月连续好几次唤他都未有反应,想必是没办法进来了。
连阴倌都进不来的幻境,阜书此次用了多大功夫?
那天界呢?
小辞在天界,以他这些日子所说,那一天凌修跟他做了个交易,而他却未明确答应是否。但他教凌修放出消息――因花颜被捋,他将怒火转移到了凌修身上,而凌修觉他不可理喻,两厢争执之下便打将在了一处,之后凌修关了他,却奈何他不得,最后设计引他去了释竺,将之以上古神界封在了释竺!
这是三界皆知的表面消息。至于他为何这么做,花辞只给了俩个字――引人!
看来他也已确定了心中所疑。
天界她熟识不多,自封足的五百年,她只听过凌修提起谁谁谁,却从未见过,更别说什么交情了。
再就是文也……交代给文也的事儿不可分心。
还有谁呢?
凌修师父,天师……
花颜摇摇头,那便只有君奢了!他身边应当还有萨楠。
还有花辞的师父,也是她的师父。
花辞的师父游山玩水,可能并没有办法知道这些事儿。
嘶,这么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这样的情况,出不去进不来,连唯一能进来的温巽此刻说不定都凶多吉少。
只能靠自己了。
“唉,只能就地取材了。”她盯着树木上方轻声呢喃。
第二日早起,阜书却并未准备早饭,而是早早地便出了门去。
花颜一人上了山。
她爬到顶端,正巧碰见上山采野菜的妇人。
她敛眸追上前去,笑嘻嘻地帮对方提了篮子。
那妇人见她自然是眼熟,一点儿防备也无,“姑娘也来采菜啊。你家那位也是舍得让你这么早出来呢。”
你家那位?指的是阜书吧?
花颜笑起,“正是。他呀,怪会折腾人呢。”
“我从未见那孩子喜欢过谁,那日带你回来,我瞧着他就是对你不一般,喜欢着你呢。”
花颜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抽,却还是不着痕迹地问道:“这还能看出来啊?我怎么就不明白呢?他一向对我颐指气使的。”
“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这事儿,只能你自己慢慢体会啰。他看你那眼神就不一样呢。”
那妇人笑得很是暧昧,又顺着山道往上头爬去。
花颜行在后头,砸吧砸吧,“今日他出得早,你可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