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外的天空,已经泛出一点鱼肚白了。经过了一夜的休整,唐言蹊的脸色看上去要好多了。
他稍微一动,便全身都陷入到了僵硬之中,垂眸一看,怀里蜷缩着一具柔软的身体。
也许是因为怕冷,洛敏枝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他,身体上的温热,透过衣料透过来,似乎能够感觉到这具身体的芬芳,唐言蹊轻轻的在她的发髻落下一吻。
洛敏枝从睡梦中醒来,她盯着眼前的竹林,目光呆滞,看了良久这才翻身而起,转头看身边的男子,脸上并无两人相拥而眠的尴尬。
野外没有那么多讲究,最为关键的是,唐言蹊是她名正言顺的男人,她要是顾忌这个,也就不会在昨晚睡在他的身侧了。
唐言蹊也是一派安然,只不过,耳根处的红,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好在,洛敏枝并没有留意,她虽看到了堂堂贤王殿下脸颊耳根处不自然的红,却单纯地以为他是不是又在发热。
抬手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度正常,但也不是个好征兆。
唐言蹊为了掩饰尴尬,冲着空气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可备好了马车,回城吧。”
不一会儿,一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待到近前洛敏枝吃力的扶起唐言蹊,因为他现在实在抱不动洛敏枝了。
“你还好吗?”洛敏枝关心的询问。
由于刚睡醒,洛敏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好像一个小猫抓抓在唐言蹊心上。
尽管几个暗卫把头低到尘埃里,可是唐言蹊还是不想让洛敏枝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
马车向京城的方向飞奔,车里,洛敏枝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摸着唐言蹊的左手,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你的手怎么弄的?怎么会一点知觉都没有呢,我这有药,有好多好多草药,哪一种能治好你,都给你。”
唐言蹊抬起右手,温柔的擦去洛敏枝眼角的泪水。
“小傻瓜,哭什么,我这是被雪蛛咬了,雪蛛毒性强劲,没有赛昔草是解不了雪蛛毒的。”
“不可能,赛昔草哪里有,不论多远我都给你找来。”
“傻瓜,我母族特殊,我族人女子生下来就能控制雪蛛,只有我母亲才知道怎么种植赛昔草,八年前,她仙逝了。”
唐言蹊说的时候很平静,好像再讲别人家的事一样,洛敏枝却知道,贵妃的死永远是唐言蹊心中的痛苦和遗憾。
赛昔草洛敏枝从来没听说过,可他不怕,她有灵池空间在,就没有什么是她种不出来的。
就算没有赛昔草的种子,灵池空间里天材地宝那么多,就是一样一样给唐言蹊试,他也要找到能解雪蛛毒的解药。
唐言蹊他们刚走,钰王的人就到了,和钰王一起来的,还有个长的粗犷高大的男人。钰王看着眼前砍倒的竹子和燃过的火堆,一脸阴郁。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太子之位,他势在必得,而唐言蹊一天不死,他一天都不能登上太子之位。
“他们那边有人受伤了。有一块石头上,有血。”上前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