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魂坛灯火通明,大河螺旋奔走,各式各样古塔、祭台分列两侧,其内中央宝塔东侧百丈外突兀地屹立一座黑乎乎的高大物体在众多古塔祭坛之间,如山如峰,又似一头黑夜中昂首长啸的巨狼。
白一路无半会停顿,火速飞抵邪魂坛,急切想见到紫文,劝其归正。只是他在此伫立半个时辰,驾驭地灵气也在邪魂坛内探寻了三遍,除了近百道磅礴浑厚的气息外,竟无一道和紫文身上真气相似。
是以此刻他立在树梢上,却是在计较是否要进去寻问紫文去处。
虽如此,却也大有收获,邪魂坛内各长老、护法分布,修为高低,白大致有了个底,对比华夏来看,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叹道:“看来三年前一战,风雅祭司坐山观斗,倒是捞到了不少好处!”突觉胸闷气滞,十分难受,深深吸了口气,吐出浊气,才稍稍好过,但心中烦闷不减反增,扰乱心神。
正想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何人在此?”
白回头看去,恰见一个男子从身后飞来,却是不识,心中一转,对其抱拳道:“这位哥,在下乃是婉容长老请来的宾客,特为紫皇娘娘疗治失神之症,在下惊叹于邪魂坛的森严戒备,不敢贸然拜访,故在此多待了片刻!”
“原来是婉容长老宾客,可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那男子抱拳道。
白对紫文了如指掌,身患何病亦是了然于胸,幼年时师父旋叶便诊断出来紫文患有失神症,费尽心思不能治愈,而旋叶医术之高,在八荒也是屈指可数,连他也医治不好,想来其他人也是束手无策,白又想到七年前那些守卫对“婉容”长老的忌惮,便以此为契,没想竟大有收益。
白点头道:“在下姓柳,邪魂坛山环水绕,乃是不可多得的灵山宝地,各式建筑巍峨挺立,庄严肃穆,令人无比神往,只是在下初来乍到,还劳烦哥引领引领。”
“好,既是婉容长老宾客,自然是邪魂坛上宾,请随我来!”那男子也是热情,毫不怀疑,带着白进入邪魂坛内。
谈话中,白知道此人名唤肖泫,乃是邪魂坛年轻一辈中翘楚,同为风雅祭司徒弟,却不似初一那般深得风雅祭司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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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因其为人处事圆滑得到,颇得众长老弟子们的喜欢,是以门旁弟子、巡视弟子见面无不住身问候叫好,肖泫也一一笑而回之。
这一刻,白忽然觉得邪魂坛中并非自己印象中的那般黑暗浑浊、尔虞我诈,在无比阴冷的黑暗里似乎也还存有那么一股暖意。
白见了一波波弟子,表情自然,安之若素,无半点紧张之意,因此也无人发现任何破绽。
谈话间,白套出了紫文久居于那漆黑如狼嘴的逆魄台上,于是稍慢一步,伸手点翻肖泫。
白心中对他有些敬重,不忍下手取其性命,找了无人僻静处,将之藏了起来,他自己则寻路往那逆魄台走去。
白一路闲庭信步,如赏花阅景,却又以地灵气探查出邪魂坛内各高手位置所在,借以绕而远之,以免节外生枝,同时也发现在逆魄台上有两个陌生的气息,亦正亦邪,一男一女。
白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安,想道:“那两人不像文儿,不似初一,却是何人?”又想到这些年自己少涉世事,对初一等人也渐渐陌生起来,不熟其真气特点却也不奇,当下未去多想,左折右拐,一路畅通无阻,片刻之后,已到了逆魄台下。